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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过了忙碌的一天后,徐千越回到了家中。    父母要加班到很晚。    “要认真学习喔,这是对你意志力的考验。”妈妈留言说。    徐千越不置可否,要不是因为班主任和家长抓的严,她真想把作业敷衍过去。    窗外不断地有砰砰砰砰的撞击声,可能有飞蛾之类的在扑扇着翅膀想要往里面飞吧,可惜有那么一扇玻璃窗挡着,它不可能飞进明亮的屋子。    这个声音和人在敲打窗户的声音真像……    徐千越打了个哈欠,愣愣地看着作业本。她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给住在一百米开外的小伙伴,让她过来自己家,或者自己去她家也不错。    号码已经输进去了,可是就在她要摁下拨出键的时候,心脏噗通地跳了一下。    极度悲哀和无力的情感浸染了思考能力,她手一松,手机掉到了地上。    绝对不能拨出去!    那种不易察觉的恐怖侵入骨髓,就像曾经她已经经历过某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却得知还要再来一次的恐惧。    徐千越摁掉了手机,然后缩成一团。    外面真的很黑,温度下降得很突然。这是很正常的,因为已经到了晚上。但不安的气息慢慢地,从门窗的缝隙中侵入了房间,有什么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虎视眈眈。    忽然,有类似重物被一下又一下拖曳的声音响起了。    同时伴随的还有刺耳的尖细声音,忽高忽低的怪异声音徘徊着,不断地重复着,然后逐渐远去,消失了。    “是哪个王八蛋在装神弄鬼!”徐千越的拳头砸到书桌上,不知道有人要写作业吗?早知道就不申请晚自习免修了。    她也无可奈何,摊开作业本继续写着,每一科的作业基本上四十五分钟可以完成,但是耐不住科目太多了。如果要全部做完,大概还要花三小时半左右。    笔尖在纸上移动着,月亮在天空上移动着,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感到了疲倦的学生揉了揉脸,看向了时钟。    8:00 p.m.    徐千越这才发现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而钢琴九点以后就不能练习,因为会影响到邻居的睡眠。    也许她可以考虑先去练琴,毕竟剩下的作业大概只要再花两小时就能写完了,到时候十一点睡觉,刚刚好。    徐千越打定主意,坐到钢琴面前,拿起了节拍器。    “啊!”    有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那声音的主人大概就在楼下的不远处。然后那声尖叫好像发出了一半就被活生生地掐断了,破掉的尖叫声扭曲地顺着空气传播开来。    徐千越手一抖,节拍器掉在了地面上,哐当一声。    那个声音离她并不远,还有一点,除了她之外,别人是否听见了这声尖叫?    今晚发生在外头的一切诡异事件,都像是在引诱人出去一探究竟。    她迅速地拿起手机,给安千灵发去消息,说明了自己诡异的感受和听到的那声尖叫。    徐千越迟疑了一下,继续发出消息: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下一秒,对方回复的消息就出现在了手机上:“我并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你可以试着把所有房间里的灯都打开,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当做没有发生过,之前那声尖叫也当作没有听到,记住锁好门窗,不要做任何引人注意的行为。”    我旁边一个人都没有,怎么引人注意?徐千越纳闷道。她想要把客厅和父母卧室的灯开起来,却又不敢走入那一片黑暗。    人类畏惧黑暗,是因为那里面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    家里真的只有她一人吗?    还是不要去检查门锁了吧?她记得把门窗什么都反锁了的。    现在可以练琴了。徐千越把消息删掉后,开始凝视钢琴谱。    说不定那声尖叫只是一个女人摔倒了而已呢?    心中好像有什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那是属于侥幸的心。    徐千越开始练习三度音阶和六度音阶,但是心神还是不怎么安定。    她瞥见窗外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那掠过的黑黑的影子比起鸟儿来像是一个庞然大物。那是比徐千越本人还要庞大的存在。    不知不觉地,指尖也不再抚摸琴键,而是放在腿上。    徐千越原本想要去寻找和尖叫,但是一想到好友发来的警告:“看见了就当没有看见,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徐千越揉了揉手指,开始继续练琴。    她不知道,安千灵正跟在一只千纸鹤后面大步奔跑,她的气息完全被隐没,黑暗成了她最好的掩护。    “越来越近了……”    她擦了擦脸,这一次,她一定要看清楚所谓非人的怪物是长什么样。    但她却在一片充满污水的河流旁边停住了脚步。    安千灵的水性并不太好,顶多就是在游泳池里游两下,如果下到这一片被污染的河流里,不知道能不能安全上岸。    “在这底下吗。”她只好放弃,转身朝着自己来的地方走去。    再不回家就到宵禁时间了。    翌日。    5:00 a.m.    徐千越被闹钟吵醒,正要摁掉闹钟再睡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嗷嗷嗷嗷嗷嗷!作业!!作业啊!!”徐千越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昨天晚上她想要稍微休息一下,结果就睡过去了,“快点快点不然今天得抄作业了……”    今天到教室时,教室里已经有人了――安千灵那个家伙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作业什么胡乱摊在一边。    徐千越思考了一下利弊,决定先把她的作业抄了再说。    当徐千越满心期待地翻开作业本时――入目一片空白。    “喂喂,你快点起来,作业要来不及写了!别睡了!”抓狂的徐千越不停地推着安千灵,“起来啊!”    对方皱了皱眉头,继续趴在书本上睡了起来。    她回到自己位置上,把剩下的作业挑了出来,估算一下应该可以赶在上课前完成,不至于被找家长。    迷蒙中的安千灵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缓缓地把头转向徐千越,含糊不清地说:“你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再不写作业我死定了。徐千越继续埋头苦写。    “啧,最多到今天中午,你就该知道了。”安千灵揉着眼睛,摊开了面前的作业本:“你的借我看看。”    “朋友,我只写了三分之二。我们得加油了。”    很快,一个又一个的学生鱼贯而入,今天他们和昨天吵吵嚷嚷的气氛不一样――确切地说,气氛中似乎包含了一种紧张感。    “昨天晚上,出事儿了。就在我们家附近。”林熙跑到徐千越面前,有些后怕地说,“幸好我没出去玩儿,不然出事的可能就是我了。”    徐千越猛然想起昨晚诡异的不安感,似乎是猛然敲响的警钟。那种感觉,阻止了她去约林熙。    如果当时她没有感觉不对,那么出事的是不是会变成她或者林熙呢?    当时窗外飘过的那个黑影,如果说徐千越家是一楼还好说,但是她家住五楼。    所以那绝对不可能是人。昨晚风不大,不可能是被子什么被吹过。    这一切都太过诡异了。徐千越当机立断向林熙借了作业抄,这样一会儿大概就有时间去问安千灵具体情况了。    上课前五分钟。    徐千越只觉得手酸到不行,她终于搞定了所有作业,可以安心去问问题了。    “你知道什么消息?昨天晚上感觉好吓人啊。”    “就算我知道,那也不是能够当做八卦来说的消息啊。”安千灵奋笔疾书。    “告诉我嘛,不然很害怕呢……拜托拜托,我口风严谨这种事情你应该明白吧!”徐千越跳来跳去,一脸期待。    “等我写完再说。教室里人太多了。”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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