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瑾瑜不知道怎么表达,选了个最容易让人理解的说法:“我来这儿玩……过暑假,我来这边亲戚家过暑假。”
“原来张信礼是你亲戚呀。”陈茴看着他,说:“真好。”
什么意思……林瑾瑜以下吃不准她是说张信礼有他这么一个亲戚真好,还是他有张信礼这么一个亲戚真好。反正他觉得这两个陈述句都不成立。
木色招呼他弟弟在屋里一起嘻嘻哈哈地玩林瑾瑜的长板,两个人一下你蹲在滑板上我来推,一下我蹲你推,玩得不亦说乎。
林瑾瑜蹲在一边,他有点想和木色兄弟一起玩,也想和陈茴一起看书,可他们都或吵闹或安静地玩着自己的,张文斌凑在一边和陈茴小声说话,没谁停下来给林瑾瑜一个插话的机会。
林瑾瑜蹲在一边默默地想:好想玩啊,可是他们玩得挺好的,算了,反正等他们回去以后随便我玩……啊啊啊可是好想一起玩啊。
这时陈茴转过头问林瑾瑜:“你要一起看吗?”
林瑾瑜立刻高冷地说:“不,没事,你看吧。”
于是陈茴又转回去接着看书去了。
林瑾瑜:啊……其实我很想看的,你能再问我一次吗。
张信礼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木色兄弟把辆长板开得当法拉利,满屋轰轰地跑、陈茴和张文斌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翻着本不知道是啥的书,以及林瑾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几个,恨不得把几个人盯出一个洞的诡异画面。
“哟回来了!”木色正推着他弟弟满屋扮演窜天猴,见张信礼推门进来,打了个招呼:“难得有空找你出去玩,你都不在。”
“去田里了。”张信礼回答道。
林瑾瑜注意到他微长的头发带着隐约的湿意,裸露在外的脚踝上沾了点零星的泥土。
张信礼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到了林瑾瑜身上。林瑾瑜和他对视,霎时心中一紧,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了起来。
张信礼看着他微蹙的眉毛,想起他刚进门时林瑾瑜直勾勾盯着木色几个人的目光,好像明白了什么,走过去把拉龙从滑板上赶下来:“别玩了,待会儿弄坏了赔不起。”
他把滑板还给了林瑾瑜,又走到陈茴身边:“小心点看,别弄皱了。”
陈茴点点头,也不看了,很乖巧地把书还给了林瑾瑜。
拉龙一下没了滑板玩,当即觉得好没意思,但又习惯了听张信礼的话,于是拉着哥哥也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
林瑾瑜觉得张信礼一回来就针对他,不让其他人跟他玩,讲话还总带刺,简直讨厌极了……他气不打一处来,连看也不看他了,低着头看脚下拉龙还给他的滑板。
“既然回来了那一起出去玩去啊!”木色一看人都到齐了,兴冲冲地提议。
“外面下雨了。”张信礼说:“今天就算了吧。”
“什么时候下的?”木色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阿妈晒了衣服要我注意收的!”
他玩得胡天海地忘了做事是常有的,这远不是第一次,大概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一顿鞋底子看来是免不了的,当即一把抄起他弟弟就要往家里跑。
陈茴也说要回去带她的三个弟弟妹妹了,张文斌要赶回去做饭喂猪,几个人一起起身走到门口,林瑾瑜也站起来送他们回去。
外面果然下起了绵绵雨丝,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张信礼家只有一把伞,他把伞给了陈茴,木色则和他弟弟把外套往脑袋上一包,就闷着头冲进了牛毛一样的细雨里。
每个人走的时候都跟林瑾瑜打招呼告了别,并许下了明天再一起玩的约定,他们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仿佛林瑾瑜就是村子里日日夜夜与他们一起玩到大的伙伴。
少年间的友谊总是如此简单。
换了个新封面感谢小姐姐雪化了就是春天的封面。
只会用搞图的我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