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又低垂。
满脸晦气的宁毅来到义庄。
屋内九叔正拿着一个特大的八卦镜在拭擦着。
镜面已经擦得闪亮。
宁毅看看九叔手中的八卦镜。
又转身看看仍旧沉睡的秋生。
不由得摇了摇头。
秋生仍然在睡觉,有如死掉一般。
昨夜他与鬼新娘连番纠缠,不知道损了多少元阳!
九叔又拿了桃木剑、黄符、朱砂笔砚。
看来是磨刀霍霍向新娘……
宁毅转头望向文才。
文才正在婷婷监视下吃着糯米粥。
他恢复得不错,没有怪模怪样要伸手插人的意思。
任婷婷监视文才吃下最后一口才将碗拿走,信口问一句:“表哥,你怎么脸色这般难看,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没事,忙你的去吧。”
宁毅对她摆了摆手,又转头看向九叔,“九叔,文才这边没问题吧?”
九叔转动着八卦镜,随口应道:“再吃十次八次,便完全没事的了。”
文才听罢,顿时一脸恶心想吐的模样。
这个老兄平日馋嘴。
现在要吃这种加了符灰的糯米粥,当然不是味儿。
何况一个时辰吃一次,实在不厌也不成。
九叔一边擦着八卦镜,一边有意无意道:“如果他要变,就把他捆起来晒,晒足一百八十天,晒出美味晒出……”
文才一惊,主动对婷婷说:“再来十碗!”
婷婷拿着粥回过头:“我怕你没有被晒死,先被撑死了。”
文才慌忙缩手,对九叔说:“师父,晒成腊尸这种死法,未免太残忍吧。”
九叔冷笑:“那时侯对你仁慈,便是对其他人残忍。”
“我是你的徒弟。”
“大义灭亲,一样不留情。”九叔说的正气凛然。
文才叹一口气:“我现在才发觉你没有多少人性。”
“还说!”
婷婷轻喝一声:“快吃掉这碗糯米粥。”
文才接过碗:“幸亏宁哥儿提前拿了糯米来,要是信秋生这混蛋,我肯定被师父一把火烧死了。”
宁毅疑惑道:“为什么这样说?”
文才愤恨道:“秋生拿回来的是掺了粘米的糯米,吃了能好才怪!师兄弟一场,没想到他会这样害我!”
宁毅劝道:“兴许是奸商坑人,这事也不能全赖秋生。”
九叔冷哼一声。
举起桃木剑,摆出一副斩人的姿势。
宁毅来到九叔身旁掏烟:“九叔,晚要不要我帮手?”
九叔接过烟:“不必了,区区一只厉鬼,对我来说小事一桩。”
婷婷连忙问:“秋生他真的……”
话说到一半。
秋生已醒,打着呵欠问:“什么事?”
“醒来了?”九叔冷笑。
秋生揉眼四望:“怎么天黑了,我睡了这么久了。”
“你睡了一天。”九叔又冷笑一声。
“糟了!我一天没有去铺子,姑妈一定很生气。”
秋生跳起来。
“你还记得有姑妈?”
“师父,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秋生接问。
九叔闷哼一声,“你不给我找麻烦,我已经偷笑的了。”
“师父──”
“回去吧!”九叔冷冷的道。
秋生一看文才:“文才他……”
文才这时侯正在大口大口的喝着糯米粥。
一见秋生和九叔望来,喝得更起劲,喝罢又再添。
九叔回头看秋生:“文才现在是自动自觉了。”
“真的不用我帮忙?”
“你先照顾好自己吧。”
“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