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宁婉上门,必定是鸡飞狗跳。即便没有鸡狗,也必定如鬼子进村,闹得鸡犬不宁。
据宁小姐自己所说,这叫登门礼。
于是乎,今日宁婉回丞相府时,便先让软软在丞相府门前放了几个炮仗,等丞相府大大小小的下人都跑出来看是个什么情况时,宁小姐便在众人的迎接下,大摇大摆的进了丞相府。
宁世海正为了宁凰的事儿急的头都快秃了,一听宁婉来了,顿时一口气险些没缓过来,他背着双手在花厅里走来走去,突然没好气的骂道:“这个孽障又想干什么?”
外面流传宁婉喝人血的传闻已经沸沸扬扬,还有人说,这是祖传的!
他宁家祖传的只有智慧,哪儿有这种歪门的病?
谁知他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宁婉拿到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哎哟!父亲大人肺活量见长啊!想来是近日肾补的好。”
宁世海刚喝进嘴里的茶,被宁婉一句话,气的一口喷了出来,他猛地抬头愤愤的瞪向宁婉,“满口胡言!什么补肾!你胡言乱语什么?”
见状,宁婉连忙捂住嘴,四下看了看,神秘道:“哦,对,这是父亲的秘密,切不能让别人知道了。”
“宁婉!”
宁世海气的山羊胡子都在发抖,他怎么就生了宁婉这么个孽障出来?温柔娴淑,她半点没沾边。无耻粗鄙,她样样齐全!
宁婉懒洋洋的举起手,“到,你又喊我有何贵干?”
她这副地痞无赖的劲儿,像是在应付什么老油条似的,漫不经心中透着满满的不耐烦。
宁世海气的眼珠子翻了几翻,深吸了口气,怒道:“你既已经独自开府,今日又回来做什么?”
他话音刚落,宁婉便举起手上的食盒,笑眯眯的道:“听说大姐姐自尽了?”
一听自尽两个字,宁四海就头疼,原本宁凰好好的,拜荀夫子为师,自己贵为天子之师,他丞相府满门荣耀,贵不可言,了偏偏蹦出来一个宁婉,闹的如今荀夫子倒成了她的徒弟,陛下那边这两日似乎也不太乐意的样子。
想到这儿,宁世海就没好气的瞪了宁婉一眼,“要不是你,你姐姐何至于想不开?”
“哎!打住!”宁婉白了宁世海一眼,“大姐姐辛苦自尽一翻,可别把功劳都给我呀。”
“你!”宁世海气的两只眼睛猛地一翻,怒道:“要不是你从中作梗,你姐姐现如今已经是荀夫子的关门弟子了!你还有脸说!”
“欺君之罪,是个啥罪名来着?”宁婉忽的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向宁世海。
欺君二字一出,宁世海瞬间蔫吧了,他瞪了宁婉一眼,咬牙道:“什么欺君?宁婉,别忘了,你也是宁家人!”
这话是在提醒宁婉,如果宁家欺君,她也逃不掉了?
噗嗤一声,宁婉忽的笑了出来。宁世海这个如意算盘打的倒是不错,但凡好事儿都与她无关,但凡背锅,她宁婉就是首选。
还真是渣爹界的首席啊。
宁婉忍着笑,深深地瞥了宁世海一眼,“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
她忽的将手上的食盒放在一旁,勾了勾唇,道:“刘氏是妾室扶正,按理说,宁凰曾经是嫡女,却不过是续弦所生,丞相府唯一的嫡女,只有我一个才是。你既然把话提出来了,那么,今日若想让我乖乖认了丞相府千金的身份,就让宁凰从她的院子里滚出来,住到属于她的地方去。”
“你疯了!”
宁世海忽的拍案而起,红着眼睛死死地瞪向宁婉,“你还想做丞相府的主不成?”
“丞相府?”宁婉扭头,满脸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嫌弃道:“我只对干净的地方感兴趣。”
“你,你!!”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干净点的地方?丞相府还配不上她这个孽,障了?
宁世海被气的眼珠子猛地翻了几翻,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了,宁婉摸摸鼻子,淡淡道:“我这儿还有一份证词,父亲大人想看看吗?”
她眨眨眼,不等宁世海回答,直接从怀里摸出一份供词。
供词上,沾满血迹。
这是宁婉从西厂里拿到的,今日抓走的那群人里,有些熬不住西厂的手段,就都招了。有些还想糊弄过去,结果在西厂走了一圈后,求爷爷告祖母的非要认罪,搞得西厂厂卫也十分为难,不得不让他们认了罪。
在看到供词的瞬间,宁四海只觉得血气翻涌,气的脸都成了绿色的!
宁婉看的啧啧称奇,转身大喇喇的在主座上坐了下来,撑着下巴,笑道:“刘氏一个妾室,收买外人诋毁嫡女名声,证据确凿,是您自己把她交出来,还是……”
不等宁婉话说完,宁世海手一抖将供词扔在一旁,黑着脸怒道:“孽,障!你今日是要当着我的面儿,兴师问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