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这个念头刚闪过,便听凌刃寒一声冷笑,道:“增进感情?”
宁小姐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嗯嗯,你别怕,我表姐没有恶意的。”
听到恶意二字,凌刃寒顿时头疼的捂住了脑袋,他倒是希望有恶意!这样,他倒也好光明正大的让西厂去拿人。
可这样半夜三更往人屋里丢死耗子,一大清早往人早膳里下药,再不然便是凳子莫名其妙的断掉,从白天到黑夜,偏偏是干完就跑。
而令人气愤的是,动手的还是蒙家暗卫,称得上是上流高手了,千岁府固若金汤,却受不住这些人嬉皮笑脸,满脸善意,然后搞破坏啊。
凌刃寒头疼之下,忽的睁开眸子看向宁婉。
宁小姐突然觉得后背一紧,忙往后缩了缩身子,警惕道:“你,你想干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凌刃寒便一把将她拎到自己身边,然后腿上一沉,九千岁的脑袋就压了下来。
宁婉:“……”
粗话正要脱口而出,宁婉却看见凌刃寒上了妆的眼下,依旧遮不住的一片青灰色。
也不知为何,宁小姐心中某处似乎忽然触动了一般,忽的忍住了想要叫醒他的冲动。
其实,宁婉并不知道,九千岁残忍嗜杀之名里,也包括任何人不得亲近。
她宁婉,也是头一个。
不多时,马车便驶入千岁府。宁婉不知不觉间便打起了盹儿,还没睡醒,便听见马车外,忽的传来小太监慌乱的声音。
“启禀千岁,不好了,坊间都在传说宁小姐构陷长姐,勾结千岁以假乱真冒充鹌鹑十三,胁迫荀夫子拜师,还逼得宁大小姐悬梁自尽呢!”
一听到宁凰二字,宁婉一个机灵便醒了。睁开眼,却发现凌刃寒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
宁小姐懵逼了,眨眨眼,然后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早。”
凌刃寒嘴角隐隐抽搐,眯起眸子,气的脸都变色了,冷冷的看着宁婉,“看你干的好事!”
他这么说着,宁婉的视线便随着他的视线缓缓往下。
这一看不知道,一看笑成狗。
凌刃寒的小,腹上,一片湿,润,绯红色的衣裳,稍一沾水,便格外显眼。
此时,宁小姐睡觉时,一不留神将口水落在了九千岁的衣裳上。而且这位置尴尬的……
宁婉憋着笑,掩唇低咳了声,不等凌刃寒反应过来,便飞快的朝着马车下冲了下去。
吴刚正准备掀开车帘请凌刃寒下车,冷不丁的一头钻出来个人,险些没把他撞飞。
他匆忙让开身子,然后一抬头,便看见九千岁冷着脸,顺手将搁置在软塌上的披风一甩,披上,随后起身,下了车。
吴刚懵逼了。
不是,今天太阳还挺大,主子……不热么?
千岁府内寂静无声,死气沉沉的。下人们有条不紊的忙活着自己的事儿,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而门外,忽的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与千岁府的氛围似乎格格不入,却又给这片死地带来了一片生机。
“凌刃寒,你走快点。”
宁婉在前头蹦蹦跳跳,顺手从路过的下人端着的盘子里,折了一根鸡腿儿。
那人正要发作,这可是给香夫人准备的,冷不丁的,便对上九千岁那双森然的眸子,下人立马行了礼,端着缺了条腿儿的烧鸡走了。
见宁婉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凌刃寒忍无可忍,开口问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什么?”
宁婉吐出一根骨头,头也不回道。
宁凰能走出这一招,说明背后那人还有点脑子,知道利用舆,论,把本就在风口浪尖上的宁婉推向负面。
荀夫子代表的是天下儒生,如今荀夫子拜师,天下儒生心中如何想不好说,可只要她们伪造出一份荀夫子迫于九千岁银威,不得不拜师,如此一来,一箭双雕。
既可以将凌刃寒拖下水,还能将宁婉推向覆灭之境。
凌刃寒深深地看了宁婉一眼,发现宁小姐都是一点都不着急,心中一股邪火莫名的窜了起来,他冷哼一声,转身朝着府内走去。
没走两步,宁婉突然叫住她,笑道:“千岁,借我几个人呗。”
凌刃寒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宁婉,蹙眉问道:“你想如何?”
闻言,宁婉长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命苦。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兵不血刃的替陛下解决了这个麻烦呀。”
兵不血刃?
凌刃寒对此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