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泽芳,越看宁婉,越觉得心疼。
难怪宁瑾丞如此不放心他家妹子。
想到这儿,谢泽芳当即将红缨枪往旁边乙方,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你放心,从今往后,有大哥在,这些力气活儿,都有我!”
力气活儿?宁婉顿时有种自己的一身力气受到鄙视的感觉。
不过,谢泽芳待她的确是比亲妹子都要好。这一点,宁婉心中记着在。
她抬头,朝着谢泽芳嘿嘿的笑了两声,然后拽了拽谢泽芳的袖子,神秘兮兮道:“那个,我有个小小的麻烦,不知大哥能否帮帮我?”
“嗯?”自家妹子有麻烦?那必须出手!谢泽芳拍拍胸脯,保证道:“你尽管说!无论是天上的星星,地底下的麻瓜,你想要什么,大哥都给你弄来。”
宁婉欲哭无泪,大哥,地底下的不一定是麻瓜,明明还有宝石嘛!
不过,她想要的不是这些。
宁婉将谢泽芳拽到桌案前,“你等一下哈。”
她说着,将宣纸铺开,提笔,行云流水的写了起来。
谢泽芳原本还不以为意,只是越看,他眼中的震撼逐渐加深。
这一手好字,入纸三分,苍穹有力。谢泽芳虽是个武夫,可毕竟是事假公子,从小接受名家教导,这字迹好不好,他一眼便看出了。
毫不客气的说,这手字,只怕是当朝书法大家见了,也要自愧不如了。
宁婉写完,将写好的几张纸吹干后,卷起来一股脑的塞进谢泽芳的怀里。
“这……我,我一介莽夫,这些送我实在是暴殄天物。”谢泽芳红着脸,小声道,生怕宁婉因此生气。
然而,宁婉听后不仅不生气,反倒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大哥,我的意思是,你看看,我这一手字,能有个何事的地方帮我卖一卖不?不贵的,五十两银子我就卖。”
前世她练这一手书法,纯碎是为了工作需要,她这种人,会的东西越多,活的越长久。
此话一出,谢泽芳立马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这是零花钱,是大哥疏忽了,竟忘了这一点。”
谢泽芳给钱的样子,像极了银票都是大水冲来的样子。
宁婉哭笑不得,默默地将谢泽芳的银票给他塞了回去,“大哥,人活在世上,有两样东西,不能从别人那里随意拿。”
“嗯?”谢泽芳反应迟钝,没太明白宁婉的话,“什么东西?”
“爱,和钱。”
这是宁婉一辈子总结出的经验。
越是亲近的人,越应该如此。
宁婉并非活不下去,只是她要在这个朝代,长长久久好好的活下去,就要学会生财之道。
而老本行,在这个朝代,风险太高,加上没有高科技的辅助,影响她的发挥。最重要的是,危险系数高,还没保险。
与其如此,倒不如安安分分的做点生意,顺便,抱个大腿。
这是宁婉目前给自己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了。
谢泽芳皱起眉头,定定的的看着宁婉。
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齿,眉宇间满是英气,若飞是个女子,也必定是个潇洒的侠客。这世间,女子多以夫为天,以为后宅便是一生,便是她们的天下。
可宁婉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独立的气息,仿佛没人能够走近她身边,能够成为她的依靠。
过了良久,谢泽芳忽的扯了扯嘴角,一边低声呢喃什么,一边将银票收了起来。
“好,你等我消息。”
他欣赏宁婉,打心眼里疼爱她。
饶是没有宁瑾丞,他也愿意真心对她好。
然而,令宁婉没想到的是,她的字画,只一夜之间,便全卖了出去。
当日为了行事方便,谢泽芳并未亲自出面,而是让自己的贴身侍卫拿了这些字画到书画局去,谁知店老板一眼就看中了,直接高价全部买走。
紧接着,京城里,便传出了一个消息。
说是有一位年轻公子,卖字葬父,一幅字最高的能卖到两百五十两。
有幸卖到这几幅字的人,一个个的都在赞不绝口,说什么比出自名家之手的字还要好。
一大清早,谢泽芳便将卖了的银钱给宁婉送过来了。
“一共五幅字,一共卖了八百三十八两。”
“这么多?”宁婉大惊,她还以为,这种字就算是好,也不值钱呢。没想到,居然还真有冤大头买。
不仅宁婉震惊,就连谢泽芳都惊呆了。
自古名家,向来以这种银钱衡量作品价值为耻,他们的作品,多数是直接送给名门望族,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名或者利。似乎这样得来的名和利,更高一筹似的。
像宁婉这种,直接市面上开价的,甚少。
基本都是活不下去的穷酸书生。
突然,宁婉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她认真的对上谢泽芳的视线,“你帮我取个代号了吗?”
“代号?”
“就是艺名!总不能宣告天下,宁婉为维持生计,满大街卖画吧?”
谢泽芳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他皱着眉头仔细的想了想,随后摇摇头,“忘了取。”
宁婉面上一喜,立马转身准备去给自己取个响亮的艺名。读书楼ushu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