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瞬间雅雀无声。
天地间,仿佛一股寒意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众人皆忍不住的想要后退。
凌刃寒阴柔的声音,凉飕飕的道:“今日,若能拿出咱家杀害荀徽证据者,悬赏五百两。”
“五千两啊?”
“他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他还能把咱们都杀了?就是吓唬吓唬人的。”
……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一个身形瘦弱的老叫花子从人群后站了出来,昂首挺胸道:“我看见了!”
凌刃寒的视线缓缓落在叫花子身上,似笑非笑道:“哦?咱家何时何地派了何人去杀的荀徽?”
“一个时辰前,华春巷南门,几个西厂厂卫动的手,长啥样我记不住了”
他说的理直气壮,好像真是亲眼所见一般。
凌刃寒不紧不慢的打量了叫花子一眼,淡淡道:“赏。”
宁婉:“嗯?哥们,你这操作有点马蚤啊。”
她一时间,竟是有些看不懂凌刃寒此举了。
这个叫花子说的,分明是假话,而且最重要的犯罪嫌疑人都没说,居然就给了赏赐五百两?
见叫花子拿了赏钱,剩下的人也蠢蠢欲动。
“我,我也看见了!一把八尺长的刀,咔嚓一下子……”
“赏。”
“俺也看见了,是一个铁疙瘩,轰的一声,那马车就裂开啦,里头的人就不晓得哪儿去了!只有满地的血污,呜呜呜,荀夫子,你死得好惨啊……”
“滚!”
凌刃寒懒懒的打断他的话,摆摆手,让那人下去。
陆陆续续的,又来了许多个百姓,纷纷表示自己亲眼所见,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真的一样。
然而,徐红灵的脸色,却越发的难看起来。这些人编造谎言之前,都不打个草稿吗!
几个人陆陆续续的说完后,凌刃寒忽的抬起手,朝着吴刚摆摆手,问道:“如何?”
吴刚从笔墨先生手里接过方才做的笔录,大致看了一眼,蹙眉道:“三人说是用刀,一人八尺,两人三尺,四个人说华春巷,两个人说是梨花巷。还有六个人说西厂厂卫动的手,西厂厂卫今日并无人员异动,且,西厂厂卫非死不用刀。不过,有一个人说是炸开,属下核对过现场……符合。”
只是这些人说的话,各不相同,都不足以为证。众人都不是傻子,徐红灵就是在听到这些之后,脸色才开始变化的。
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该不会是被人当枪使了吧?
“很好,作为呈堂口供,送去京兆府。”
吴刚一点头,“是。”
说着,他捧着一沓子厚厚的供词,飞快的朝京兆府奔去。
门外,徐红灵忽的一撩衣袍,抬脚塌上千岁府的台阶。
“徐公子
“徐兄!不可啊!”
他身后,儒生们紧张的看着他,好像他进的不是大门,而是鬼门关一般。
徐红灵目不斜视,一步步的朝着大门走去。
饶是千岁府内,厂卫林立,他也毫无畏惧之色。
宁婉倒是有些意外,不禁多看了两眼。
这小白脸的衣裳哪儿买的?怎么这么好看!
然而,她这幅神情,落在凌刃寒眼中,便又是另一层意思。
某千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散发的寒意更甚,仿佛要将人冻成冰棍似的。
宁婉吸吸鼻子,回头看了身后的厂卫一眼,自来熟道:“哎,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厂卫瑟瑟发抖,这他么哪里是判断题,这是送命题啊!
某九千岁不动声色的换了个姿势,寒意褪去……
眨眼的功夫,徐红灵已经进了大门。
他单手执扇,倒是一副清雅俊朗的少年模样。
“九千岁,在下尊你一声九千岁,不过是圣贤教导,要与人尊重,只是,千岁今日之举,实在是令人发指。”
凌刃寒哗啦一声,挥开铁扇,漫不经心的扇了起来,闻言,他轻轻掀开眼皮,淡淡道:“圣贤是否教过你,谣言止于智者?”
“谣言?千岁诡辩的功夫果然非同凡响!”徐红灵嘲讽的看向凌刃寒,虽嘴上说着圣贤,可眼底满是鄙夷。
他话音一转,突然看向坐在一旁的宁婉,冷声道:“宁二小姐这是要自甘堕,落了?竟然与这种人为伍!”
被点到名,宁婉轻哼一声,看着那人,笑道:“这种人?”我爱ile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