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王都对付不了的人,哀家还指望你这个烂泥巴!”
太后当即杯子一砸,正好砸在了宁世海的脑门上。
平息了怒气后,太后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子,挑眉道:“听说,你家二女儿,奉旨追求那阉贼?”
宁世海顿时眼睛一亮,“是,听闻,这是陛下的旨意。”
太后脸色刷的一下黑了下来。历朝历代,别人家的幼子登基,都是太后辅佐朝纲,可到了她这儿倒好,好不容易熬死了老皇帝,结果又冒出来个凌刃寒!他掌管朝纲,哪怕是让她这个太后垂帘听政,可她就是个花瓶,每天坐在那儿一动不能动不说,还要装哑巴!
她一路淌着血走到今天,就是为了当哑巴吗?
想到这儿,太后心中便是一阵憋屈,她眸子微微一动,忽的看向宁世海,“你方才说,你有法子可以对付那阉贼?”
宁世海垂下头,一想到这几日被他禁足的刘氏和家法处置的宁凰,心中不由得一沉,“听闻,文坛大家荀酒要回京了?微臣,却有一法子,可兵不血刃的……”
殿内,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渐渐消失,再也听不见。
夜幕四合,千岁府内外,韩香自从凌刃寒回京之后,就一直没见过他,心中又惦念,又紧张,怕凌刃寒万一带回来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那她日后在千岁府的日子可怎么过?
当然,带回来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她也害怕。女人都斗不过,男人她就更没辙了。
然而,韩香从日落西山等到月上梢头,别说是九千岁了,就连个鬼影子,她都没看到。
韩香气的跺了跺脚,一甩帕子,扭着腰带着下人回了自己院子。
而此时,千岁府的后门,一辆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绯色的身影真要下车,忽然,只听车外,吴刚一声低喝:“什么人!”
顿时,他拔出剑便朝着墙头刺去。
不等凌刃寒下车,便听见墙头上,一只黑色的东西来回窜,一边窜一边叫唤道:“喂,梯子有没有啊?这墙头有点高啊!老娘下不来了!”
这声音……宁婉?
“唰”一声,修长的手指掀开车帘,定睛一看,却见墙头上,宁婉正被一只野猫追着在墙头上疯跑。说来也奇怪,以凌刃寒查到的宁婉的生平,她本该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可此时看来,宁婉不禁身形灵巧,且在窄窄的墙头上,还能健步如飞,这样的功夫,不是个江洋大盗,也该是个惯犯
可怜宁小姐,万万没想到九千岁府的墙头上居然会蹦出来一只猫,她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猫了!上辈子,她对家就养了一只猫,那货自己干不过她,就时常派她家猫到宁婉宅子里偷东西,偷的还都是些令人难以启齿的东西!想到这儿,宁婉整个人都不好了。
吴刚满头黑线的看着墙头上的人,无奈道:“这……千岁,怎么办?”
凌刃寒深吸了口气,白了墙头上的人一眼,面无表情的看了敞开的大门一眼,“且让她溜达会儿吧。”
说着,九千岁抬脚便从后门进去。
可他前脚刚踏进大门,下一刻,一个黑色的东西从天而降,凌刃寒下意识的一伸手,便将宁婉稳稳的接在了怀里。
登时,四目相对,宁婉泪汪汪。
她小手朝着凌刃寒的头顶上一指,气呼呼的道:“千岁,有猫妖在你头上动土!”
墙头上,黑猫嗷呜一声,不知为何,突然跟见了鬼似的,掉头撒丫子就跑。
凌刃寒白日里被小皇帝缠了一整天,早已精疲力尽,此时怀里还扛着个大活人,脸色着实说不上是好,他半眯着眸子,盯着怀里的小东西,冷声道:“你在做什么?”
宁婉捂着脸,只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眼睛,“老娘今天是来劫色的!嗯……难道是我气势不足?还是我意图不够明显?”
话音未落,宁婉身子猛地往下一沉,凌刃寒松了手。
他正要抬脚往前走,却不料脖子忽的一沉,垂眸,再次对上宁婉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她瘪瘪嘴,委屈道:“千岁,听说你在外头有狗了?是那只吗?”
说着,宁婉的手指朝着门外,一个穿着宫装太监服的小太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