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事关宁婉。
眼见情况不妙,宁世海也不是傻子,只能默认了自省这一说。
“千岁说的是,老夫这些年未能替陛下分忧排难,心中有愧,今日起,自会反省三日。”
如此,总算是可以了吧?
这件事,归根结底,都是宁婉这个逆女祸害的!
想到这儿,宁世海看向宁婉的眼神儿凶恶至极,像是吃人似的。
宁婉不紧不慢的瞪了回去,还朝着宁世海摇头晃脑,深表了一番同情。
凌刃寒心满意足的点点头,他今日也不知为何,听闻宁婉回丞相府,竟会鬼使神差的连千岁府都没回,西厂也没去,直奔丞相府。
看了没心没肺的宁婉一眼,忽的,凌刃寒的视线落在地面上的一个钱袋上,眉头不紧不慢的蹙起,眼底狂风暴雨肆虐。
顺着凌刃寒的视线看去,宁婉顿时小心脏扑腾,抽搐了一下。
那,那不是,凌刃寒的钱袋嘛!
钱袋上满是水渍,躺在方才宁凰躺的位置上。
下一刻,之间凌刃寒敛起眼底的情绪,恢复了那副阴沉的模样,“咱家没想到,丞相府内,竟然还有贼啊!”
宁世海刚松下去的一口气,瞬间提了起来。
“千岁,丞相府家风严谨,除却宁婉顽劣了些,旁人……”
“宁大小姐,几时偷了咱家的钱袋?”凌刃寒上前一步,站在湿哒哒的钱袋前,话是对着宁世海说的,眼神,却看向了宁婉。
宁婉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下,有些心虚的垂下了脑袋,绞着手指头,装傻。
宁世海此时也看清了地上的钱袋,他眼珠子转了转,当即问也不问,跳起来便指着宁婉,怒斥道:
“是不是你!故意诬陷你姐姐!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账东西!老夫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贝戋货出来!”
“宁丞相!”凌刃寒脸色不悦,眼神陡然变冷,射向了宁世海,“丞相深受皇恩多年,吃的是山珍海味,享的是荣华富贵,怎么,把脑子里养成了肥肠?”
一句话,宁世海霎时间脸色铁青,气的胸口都在剧烈欺负,“九千岁!老夫乃朝廷命官,你竟敢如此羞辱老夫!”
凌刃寒轻哼一声,视线落在宁世海那张尚且算是儒雅的面容上,不紧不慢道:“趁着咱家给你脸,丞相还是闭嘴吧。”
嚣张,跋扈,好不讲理。
因为在凌刃寒的世界里,只有人,才配讲理。
宁婉被凌刃寒的话再度震惊了,眼神里不由得流露出一副崇拜的假象,就差举起小花花高呼:千岁好帅啊!
然而,宁婉只是冷静的看着他。
凌刃寒深吸了口气,一脚踩上那个钱袋,不紧不慢道:“脏了的东西,咱家不需要。”
宁世海有种那一脚,是踩在自己老脸上的感觉。
他脸色阴沉,目光紧盯地面,将恨意和怒意,尽数敛起。
宁婉还盯着地上的钱袋看,却见凌刃寒已经转身,准备离去。
见她不懂,凌刃寒不悦的转过身,看向宁婉,“你还想留下来喂鱼不成?”
宁婉一个机灵,反应过来,欲言又止的看着地上的钱袋子一眼,转身哒哒的拎着裙子跟上了凌刃寒的步伐。
她正要伸手去拽凌刃寒的袖子,却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满脸嫌弃的扔在宁婉怀里,“下次,碰过脏东西的手,就不准碰咱家了!”
碰脏东西?她只碰到了宁世海和宁凰啊!
脏东西是谁?
人精宁世海刹那间,便反应过来,眼神瞬间冷了三分。
凌刃寒!
这个阉贼!
他早晚有一日,要将他踩到脚下!
宁婉接过帕子,不紧不慢的擦了手后,将帕子往地上一扔,然后拽住凌刃寒的袖子,一同走了出去。
然而,两人刚走出丞相府,便看见斜门,一群官兵围在门外,而五嬷嬷,正被官差从府内带了出来。
宁婉一看,急忙撒开凌刃寒的袖子冲了过去,一把推开抓着五嬷嬷的官差,将人护在身后,怒道:“你们凭什么抓五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