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彪听后咧着嘴笑了,
“瞧您说的,冯老,小都也曾经帮助过我测量,就真是我的人,也肯定会绕着开。”
“不说这个了,你那个竞标准备的怎么样了。”
冯康转移了话题,都明听到这里的时候,正打算离开,却被冯老叫住了,
“急什么,工地好不容易没什么活,坐在这里。”
都明只能坐下去了。
他有些看不懂这个老家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总在这种敏感话题中把自己也困在这里。
封彪很显然不愿意提及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他是一个相当谨慎的老板,别说像都明这么一个很不起眼的打工仔,就是一个过客在这里,他都会避而不谈。
今天要不是冯康追问,封彪才不会说这些呢。
“正在准备着,编那些技术方面的文件。”
封彪含糊的应付道。
“那你可别像我刚才打牌似的,犹豫了半天结果还是判断错了。千万不要低估任何一个人,你要是低估错了,损失的远不止几百万。”
冯康故作教训道,说话的时候还特意的瞥了一眼都明。
坐在一旁的都明无所事事的玩弄着扑克牌,看似心不在焉。
其实两个人的神态举止也都被他捕捉到心里头了。
封彪可以理解,一个包工头当然不可能把关于竞标的事情说出来。
可是冯康就让人不能理解了。
他可以做了半辈子的工程,什么规定、利害关系应该都很清楚。
可为什么总喜欢当着都明的面,变着法说这些敏感的话题呢。
“我肯定不会低估的,冯老你最了解我了。到时候也帮衬着我说说好话。”
封彪笑着道。
冯康象征性的点点头,随后就聊些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都明偶尔会插几句,但不会太多。
两个人所谈论的多半是工地上又来了哪些人,有什么背景。
做水沟亏了多少,进场还要被本地的地头蛇抽了多少水,干工程多么的难干。
一年到头来回不了几次家,孩子都不认识他爹了。
都明也只是听了听,没怎么表态。
他早就已经习惯封彪所说的这些话了。
一个曾经从基层爬到高层的总工程师,当然能够体会到封彪所提及的那种感触。
等到都明离开之后,冯康这才停下来对封彪道,
“你不觉得小都身上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么?”
冯康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有这样的感觉了。
技术方面很精湛,或许本身就会有这么一类人,天生就是神通。
掌握一些技术要比其他人快许多。
可是经历这个东西可不是能装出来的。
一个真正有阅历的人,不光是时间的堆积,而且还有处理各式各样问题的经验。
他会遇到很多矛盾,然后解决。
再遇到某些事情,或者是听到别人谈论某个经历的时候,都会深有感触的表现出认可的神态。
那是表现是不可能装出来的。
就当封彪提及工程行业人士那种酸楚,冯康没有忘记去观察都明的表情。
这位长相年轻的小伙子给人感觉并不像是听天书,也不像是有些不耐烦。
相反,那表情看上去像是感同身受。
要么就是都明装的太像了,要么就是这个年轻人有过不一样的经历。
这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