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这边得到消息,昨日淑贵妃去了地牢,还亲自审问长乐。
李长琰被这消息激得不淡定了,在大殿内来回踱步,心烦意乱。
谢妫很清楚,这又是董家的把戏,目的是要逼紧太子,东宫出了错,不愁没有办法削弱太子的势力。
“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李长琰听够了谢妫这句话,从长乐出事至今,案件没有进展,他如同困兽般无力,谢妫更是一点风声也打探不到,唯一的消息还是董书淮透露出来的。
揉了揉急皱的眉头,可是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要说这段时间过得最提心掉胆,当数大理寺太常崔林,原本以为随便找个年宴在场的宫女太监抵命,可是董家根本不买账,咬定了要真相。
真相是什么,崔林这个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的能不清楚啊,这些个权贵,口口声声高喊正义,他们要的正义不是令自己满意的真相。
舞阳公主是动不得的,高公公阴晦的提醒已经让他在提着脑袋办事了,这分明就是党争,他一个太常成了两王夺嫡的牺牲品。
看着一旁的乌纱帽,感叹着怕是戴不久咯,又点亮烛光,借着微薄的亮,看着纸张上的呈词,那日有毒的酒杯也被太医院送了上来,这案件难就难在,这毒的出处不明,当时又是年宴,这酒杯碰到人不少,光是送到大殿之上,就周转几回。
正沉思着,一道极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
“崔大人这么晚还在查案,真是辛苦。”
崔林一抬头,就撞上穆川审视的目光,那眼神极为可怕,就如同一头野兽要将他生吞活剥,这种恐惧,是他在面对董家威逼,天子警告时所没有的惶恐。
他环顾四周,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指着来人,“大,大大大胆,敢闯本官府邸。”
同是在朝为官,崔林当然认得,只是素业寡言少语的人居然行径这般骇人。
穆川本就着黑衣,在这黑夜,除了微弱的烛光勉强照映着脸,他的身子皆隐身在苍穹的黑暗里,忽地,寒光一闪,刀剑出鞘。
崔林感觉脖子上一重,那尖锐的剑便紧挨着他的动脉,瞬间双腿一软,很没有骨气了从老爷椅上摔了下来,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穆大人,不知下官何时得罪过你,求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啊!”
穆川根本没有理会,那剑微微用力,丝丝血珠就往外冒,“我要公主的呈词。”
这?崔林一愣,没有想到穆川半夜闯府居然为的是这个,只不过这呈词是属于案情机密,不能给外人,他犹豫的几秒,那剑又深入了几分,头顶上,穆川再度威胁,“大人是嫌命太长了吗?”
“不不不……”这剑抵着脖子,半点也敢妄动,微微蹲起身子,抽起压在案板下的纸,双手递给穆川,“大人请过目。”
按理说,太常和参将算是平级,崔林也不必如此谦卑,但这刀剑无眼,他只好保住小命,虽然已经是在夹缝中生存了,但硬着头皮活了那么久,总不能在此时被穆川一剑刺了吧,那真是死得太不光彩了。紫琅文学zilang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