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她会说什么呢,淑贵妃扭着腰,摸了摸发鬓,“不是你,那是谁?”
真会装啊,“娘娘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淑贵妃突然回头过,快步走向长乐,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露出从来没有的暴戾,“你的意思,是本宫要害自己的儿子!”
那力道很大,完全不像是女人,长乐脸颊通红,被扼住咽喉,只发得出呜咽的声音。
淑贵妃疯狂的脸上渐显杀戮,“你以为本宫不敢动你吗,留你一命是不想赶尽杀绝,否则现在你早就跟你母亲在九泉之下团聚了!”
她用力一甩,长乐被扔到墙角,那地方放着些刑具,正好砸在她的额头上,勾出一块血丝,但长乐没感到疼。
刚刚,刚刚她听到了什么?
母后的死,不是突发暴病,而是淑贵妃?
她扶着墙壁站了起来,“为什么?”母后生前待她不薄,就算她生性易嫉,也不该起了杀意啊。
“很惊讶吧,你母亲死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呢,”她笑得阴森森地,“她也问我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呢,为她皇后之位吗,不是,为削弱东宫的势力吗,也不是。”她顿住,“是因为她千不该万不该,让陛下爱上她。”
“我也是权臣之女,我也是他十里红妆明媒正娶的侧妃,凭什么我就要受尽冷落,而她独享恩宠,这公平吗?”
“所以我在她惯用的香粉里下了毒,久而久之,连太医也查不出来。”
女人疯癫的笑声,长乐不可思议,全身发抖,是愤怒,是仇恨,咬紧牙关死死瞪着眼前的女人,“那你最后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这么多年,她的月华宫不依旧门庭冷落,堪比冷宫吗?
除了偶尔的赏赐,帝王可曾有一次想到过她?
淑贵妃耸了耸肩,雪白的貂皮落在地上,任由她踩上去,半点不见心疼,她蹲下身子,扯住长乐的头发,“就是你,就是你这张和你母亲一样的脸,我每看一次,就恶心一回。”
长乐头皮紧绷,不能挣扎,但嘴上并不服输,“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诉父皇吗?”
陷害皇后,那是灭族的大罪,可是淑贵妃并不在意,只笑长乐太天真,“你以为当年陛下没有猜测吗,可是董家不是说毁就毁的,”撕扯着长乐的头发,她轻飘飘的道,“而且过了这么多年,还有证据吗,从这里出去,我可就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做。”
长乐知道,淑贵妃这是在发泄自己多年的怒火,多么可悲的女人啊。
一口血咳了出来,长乐抬头,直视着淑贵妃的脸,带着讥笑和嘲讽,“你费尽心机,父皇还是不爱你,当初他娶你,不是娶你这个人,是娶的董家的权,就算没有母后,父皇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意料之中的一巴掌落了下来,还想再给一巴掌时,那抬起手的落了下来,突然明白了长乐的用意,她是在激怒自己,差点中计。
她站起身,将地上貂皮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落的灰,又恢复来时的尊贵气派,“公主好好保重,后面还有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