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纸握在手里,歪头笑了笑:“莫不是您觉得这张纸上的诗词也是女儿所做?”
那张纸上前面是梁秀成的字迹,后面是一女子的簪花小楷。
盛柯没吱声,打算让谢太师自己处理自己的家务事。他在这里只是为了监督让谢老贼有点压力,别指望四两拨千斤的糊弄过去。
盛柯喝了两口茶,好整以暇地看着谢太师,看他如何处理。
谢太师如芒在背,心中更是暗恼,骂这个盛柯真是不会给人面子。
“难道不是你写的吗?不是你写去破坏敦和郡主的感情的吗?”
谢俞烟又看了两眼,忽的笑出声来,举起那张纸说,“就凭这个,就能断定是女儿写的吗?首先我学的一直都是卫夫人自创的簪花小楷,练的也是卫夫人的工笔,临的也是卫夫人的
帖子,这些年从未变过,我这个人对自己相当的自律,即便是练字,我也能做到写出和卫夫人一模一样的字体。可是这京城中练习簪花小楷的人又不止我一人,我们学的是一样的字体,临的是一样的字帖,凭什么通过一个字体就断定是我所写的。”
“其二,父亲是什么样的为人,我从小在父亲的督促教育之下长大,父亲是我的父,更是我的师长,无论是学问还是做人的道理,我都是在父亲的谆谆教诲之下长大,同时父亲还是太子殿下的老师,如此算来我和太子殿下也算是师出同门,若这是女儿为了陷害敦和郡主所写,那不就是说女儿的品性有异,那么女儿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诸位大人是在说太子殿下的品性也有异。”
“其三,我是什么样的人?郡主又是什么样的人?郡主的未婚夫又是什么样的人?我乃太师府嫡长女,从小接受儒家教育,琴棋书画,吟诗作对无一不通,我会看得上那等做派的人吗?”
谢俞烟说完,定定的看了一圈正厅里面的人,见他们都皱眉开始思索,面上带着从容镇定的笑意:“既然字有可能不是我写的,针对郡主的动机我也没有,那么便无人能断定这是我所写。”
盛柯鼓了鼓掌,对谢太师笑道:“谢大人啊谢大人,你这个女儿不愧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啊,这份口才真是让人佩服,佩服。只不过谢小姐,你实在是过于年轻。”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银锭,放在嘴边吹了吹,“你说字非你所写,你对小女也没有陷害的动机
,那另一个人呢?梁秀成呢?他马上就要还乡了,还乡的时候身无分文,想必回乡也是过不好的,这一枚银锭对他帮助应该很大吧,那么你说,我若是问他,他会愿意说实话吗?”
谢俞烟脸色一白,她忽然想起自己在赏花宴那天偶遇梁秀成,对他百般羞辱,当时只是想让他绝了对自己的心思,摆脱他对自己的骚扰,但却没想到这样把自己的真面目暴露,梁秀成一定会觉得自己被谢俞烟欺骗了。
如果这时候盛柯去问梁秀成,那个对自己再也没有半分情谊梁秀成难保不会透露真言。
她终于慌了。
盛柯见她表情差不多了,将银子弹到她面前,银子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脆响也像是响在了她的心上:“这事儿本来我的打算是让皇上定夺,但是谢大人毕竟和我共事已久,已经是老相识了,这点面子我还是给谢大人的,想想我们两家要是把这桩事闹到陛下面前那就不怎么好看了,令媛年龄尚小,尚且分不清是非曲直,晚辈而已,我们一家子也愿意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
“至此,这便是大人你的家事,我也不便置喙,剩下的事便有大人你来处理吧,你毕竟是太子殿下的恩师,你的处理结果肯定是得当的。但是敦和她毕竟因为这件事受到了伤害,还是希望谢小姐能登门正式道个歉,也好让敦和不必郁结于心。”
“这是自然。”谢太师脸色已经发青,应下盛柯。
盛柯也没有必要再呆在这里,茶水又不好喝,点心也不好吃,还不如早些回家寻些好吃的来。人人看rrk3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