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宇文逸带着厚厚的一沓折子上来了。
宇文世家皆是效力与刑部,出了名的公正,对待犯人,哪怕是天子,都是一丝不苟。
他一来,在场哗然。
就连纳兰修都暗暗叹了句:“宇文逸为人公正严苛,大理寺更是独立,不可能为人所用。”
言外之意,也就是余瀚怕是当真没有回天之力了。
宇文逸拿上来的,定然是铁证。
“臣大理寺卿宇文逸拜见陛下,太后娘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年正四十,端正的跪着,手中高举一沓折子。
秦岚此时面上神色已然很是不爽,凤袍一摆,一旁婢女接过那沓折子,又递给了她。
凤眸扫视着,似是长睫上都染上了怒火,娇喝一声:“放肆!竟敢如此!余瀚!你这是置天朝法理与不辜!”
场上一片静寂,在场之人连出气都不敢大声。
只见玉手一抬,那折子被摔在余瀚面前。
余瀚颤抖着手,捧起折子,却惊现这上面竟是他自己的笔迹!
这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的内容,是他安排宗伯府府兵在鞍山开金矿。
就连那金矿的位置都标记的一清二楚。
每年與国金子产量都是定额,全数与官矿开采。私开金矿,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太后娘娘,这……这臣不知,臣冤枉啊!臣怎敢私开金矿?”
秦岚道:“不敢私开金矿?你连给陛下生辰祭天所用的金佛都敢造假,你还有什么不敢!这上头难道不是你的笔迹?!”
入木三分,铁画银钩,确实是余瀚的笔迹。
余瀚磕头,“太后娘娘!仅以一个笔迹就断定是臣所为,实在有失公允!此处有没有金矿都尚且两说啊!”
宇文逸在旁道:“余大人不必为自己开罪,本官自然是已派人探查一番,见金矿属实,才带着折子到这里来的!”
秦岚道:“金矿属实?”
“回太后娘娘,”宇文逸抱拳,“经探查,金矿确实属实。”
上座秦汪洋叹气摇头,只道:“余大人,你糊涂啊……发现金矿,若是上报,可谓是奇功一件,你却私开,眼下是谁都保你不得!”
“太后娘娘!冢宰大人!”余瀚跪在地上苦求,“臣,实在冤枉啊!”
“若单凭一个笔迹便可定罪,太过武断啊!”
宇文逸道:“若不是余大人亲手所写,为何会在宗伯府书房搜出?”
搜府?他们竟是搜府了?
这怎可能是宗伯府中搜出的?
“字迹相仿不是难事,纵使字迹一般无二那也是有可能啊!太后娘娘,臣余瀚向来勤恳,这折子,想必是他人藏于臣的书房!”
余瀚面上已暴汗如瀑,“试问这折子如此重要,若这当真是臣所为,为何还要留在府上任谁去搜?自然当早日损毁才是啊!”
余瀚此言也有理,众臣皆是结耳低语。
秦岚怒视不语。
宇文逸冷喝道:“哼,余大人果然能言善辩!不过我宇文逸,自然不是鲁莽之人,我之所以今日敢来,是因我手中已有实证!”
他向秦岚禀告:“太后娘娘,臣有人证!臣并非是先查宗伯府,是有人证来报,臣才派兵去搜,谁知发现了这些罪证!”
人证?
竟是还有人证?
余瀚心中只道此次无力回转,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珑珑ln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