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茶盏便当头摔下,滚烫的茶盏顺着白皙的面庞落下道道红印。
“谣传?那宗伯府的小子,只怕这会儿已到了司空府了!你还说谣传!”
秦央身子垂的更低,不语,眸子暗了几分。
“你不是很有把握吗?你不是说纳兰璃是你囊中之物?”
秦汪洋大怒,得到纳兰璃事小,那不过是得到司空府与的跳板。
司空府只纳兰璃一介嫡女,更是深得纳兰文宇的宠爱,如今又是封官入族谱。
待得到她的芳心,就等于得了纳兰文宇的认可,待她嫁入冢宰府,司空府与冢宰府便是一家。
到时再设计她与其离心,抢夺其手中财权,逐步架空司空府。
得到了司空府,纳兰世家便就容易得手多了。
至于纳兰修,根本不值一提。
而皇商纳兰晓,更是吹口气的事情。
到时秦家权侵朝野,更有兰海纳兰世家富可敌国,易主还不是反掌之事?
可眼下,不仅朝堂之上有寇容压他一头,连纳兰璃也与宗伯府联了亲!
若是其余府邸也就罢了,秦家党羽尚可,偏生就是宗伯府,偏生那余瀚,最是个硬骨头,谁也拉拢不动,独树一帜。
秦央低垂着身子分毫未动,道:“父亲,余天清并不在官职,平日里更是眷恋诗书,鲜少外出。他与纳兰璃应当并不相识。”
“若说相识,不过是正月十五元宵宴上一面之缘。”
“纳兰璃绝非谈恋样貌与才情,更不是谈恋财权之人,这一点,央儿分外确定。”
说话间,秦央脑中闪过的,是纳兰璃那张清冷的脸。
论样貌,无人不赞他一句凤表龙姿
论才情,纵使比不过余天清状元之才,却也称得上惊才风逸
论财权,何处比得过他秦家?
可这一切,在纳兰璃眼中根本什么都算不得。
这样的她,如何会看得上余天清?
“父亲,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未必是纳兰璃有情与他。”
秦汪洋的气总算消下去了一些,抬手扶起了秦央,道:“为父再给你次机会,你自行处理吧。”
“是,央儿记下了。”
出了冢宰府,秦央并未带任何婢从,只身到了司空府,果真见宗伯府马车停在门前。
他冷笑一声,白色衣袂一扬,翻身上了房顶。
径直到了别院,敛了气息,向内观望。
此时余天清已经见过纳兰文宇与纳兰昊天,正与纳兰璃共坐花枝下,两两相望。
只听余天清道:“璃儿你住的这样偏,在府上可还方便?”
“方便,我向来喜静。”
“原是如此,无妨,待璃儿过府,我定在宗伯府为璃儿建一处清幽小院。”
余天清双眸缱绻,“我已与令尊提亲,令尊高兴非常,已允准了。待回府,我与家父商讨过,置办齐全,便择吉日,迎璃儿你过门。”
竟是已提亲被允准了?
璃儿璃儿,叫的这样亲密,着实叫他难受!
秦央一动,房顶瓦片便一松动,发出声响。
梁夜旋身而出,“何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