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竟是认识?”
纳兰媚不可置信道,看着余天清本就温柔似水的双瞳又添了三分情,心中没来由的委屈。
纳兰璃慌忙道:“谈不上认识,谈不上认识,不过是冢宰府元宵宴上,见过一次。”
这话在纳兰媚耳中听着有些刺耳,纵使她纳兰世家万贯家财,胞兄富为皇商,却是没有资格参加冢宰府元宵宴的。
更不可能是七品安人。
几个时辰前对纳兰璃的印象,也在这一刻变了味道。
余慈是打心眼里喜欢余天清的,毕竟青年便考取功名,这也是能够光宗耀祖流传万年的,更说他是她娘家的人。
只是因着方才余天清退婚的书信,让她也着实动了气。
内心的喜欢和气恼夹杂一起,余慈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行了,既是来了,便入席开宴吧。”
众人落座。
纳兰昊阳与以往一样,与余天清话着家常,并不提退婚一事,所有人都当不知晓一般闭口不提。
直到纳兰昊阳道:“眼下这年也算是过去了,今年五月初一,可就是那宜搬家,宜嫁娶的好日子了,不知贵府如何打算,可有安排妥当?”
余天清唇角的温婉一凝。
纳兰媚的神色也一凝,桌子下的双手快将绣帕撕扯的破了去。
她多想那退婚只是一场玩笑,多想余天清就那样顺着回答下去。
纳兰昊阳又道:“余府与纳兰家世代交好,更是世代姻亲,你太奶奶也是世代见着两家共结连理。就算余府甚未准备好也无妨,我们纳兰家没那样多讲究,这两家早已亲如一家,到时一起安排也可……”
他正说着,余天清有些难为情的出言打断:“纳兰二叔……方才天清的信件,我想太奶奶是看到了的。”
“放肆!你还敢提那退婚信件!”
余慈动了气,余天清却依旧镇定,只是微微的屈膝跪下。
“太奶奶,天清来此,正是商讨此事,天清必定会给纳兰世家一个交代。”
纳兰昊阳再不见方才的和蔼,怒道:“你交代的起吗?堂堂纳兰世家,我纳兰昊阳的嫡女纳兰媚,从小与你便有婚约,临了你却突然变卦,媚儿的名誉你交代的了吗!”
原本和蔼可亲的二叔,突然暴跳如雷,纳兰璃在一旁尴尬不已,不知该做些什么。
这种事被她碰上还真是倒霉……
纳兰沁见二伯这样发火还是第一次,哇的便哭了起来,纳兰昊月慌忙抱起她告了退。余慈也因年事已高见不得这些,离了这片喧闹。
纳兰媚泪如珍珠般落下:“天清哥哥,从小你便与媚儿相熟,你常来纳兰世家,媚儿与你一起玩闹嬉戏,你与媚儿讲诗词歌赋,你说这书中自有黄金屋与颜如玉……怎么现在天清哥哥考取了功名,便看不上媚儿了吗?”
“媚儿这是什么话?我从不曾看轻媚儿。”
“那天清哥哥为何退婚?”
“打小每次来纳兰世家,我便知是太奶奶家,所以从心里,也认定媚儿是我的妹妹。在我心里,媚儿同如烟是一样的存在。”
不是不喜欢,只是并非男女之情。
果真,余天清就是余天清,就连拒绝,都让人觉得是那样温柔。
就连退婚,都让纳兰媚生不出半天恨意。
那满身的书卷清香,早已是她的温柔乡。
纳兰媚不再说了,提起绣帕便是眼泪连连,转身而离。518518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