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惧怕被发现?钱才是他眼中最重要的东西,而且你们这次不也只是抓到一些违反军规的兵丁而已吗,与他又没有干系。”
金安白之前只是听柏重说,现在听到桃七七的这番话,更是另他对这女子刮目相看,“没错,我们没有查军饷的事,查的不过就是守城兵丁敛财一事,钱放到他面前,他一定不会错失机会。”
安陵怀亦第一次没有阻止桃七七,“既然这件事是七七的主意,那就由七七与安白共同出谋划策吧。”
“是。”金安白应下。
这个时候,营帐外头有将士来报,“禀报大将,蒋宣抚使听说京都来了贵人,想与之相见。”
桃七七转头与安陵怀亦对视,“来的这样快,看来宣抚使这消息灵通的很。”
金安白道:“应该是来探大将口风的,还请大将和姑娘戏做的全面些。”
安陵怀亦扬声道:“请他在驿馆中等候吧。”
“是。”
等到帐营外面没了声响,金安白才道:“大将请他在驿馆中等候,当真想来一出鸿门宴吗?”
“七七远从京都而来,她又是女儿身,自然是不能居于帐营之中,也恰好就以此为借口,将这老狐狸引入其中。”
做次决定后,安陵怀亦打算先将桃七七送去驿馆,金安白却说有事想与桃七七单独聊聊,虽不知是何事,但桃七七还是一口答应,让安陵怀亦和柏重先出去。
帐营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桃七七看向金安白,“金参将,现在帐营中只有你我二人,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听不惯你们这些文人的弯弯绕绕。”
金安白先是冲桃七七作了一礼,“七七姑娘,那我便有话直说,今晚若是同蒋完吃饭,还要七七姑娘有所牺牲,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你讲来。”
“蒋完此人生性狡猾,他之所以愿意留在边关之地,就是因为这里有利可图,又因为他是陛下亲封的宣抚使,我们平日里也对他无可奈何,所以此事还有有一重保险才是。”
桃七七见他停下来,对他抬了抬下巴,“继续说呀,你说的那一重保险是什么?”
“是姑娘你。”
“我?”桃七七指向自己皱起眉头,“我与他素未谋面,我对他来说无可图的地方。”话未完,桃七七恍然间顿住,“你不会是想……”
金安白见到桃七七的眼神变了变,赶紧低下头去,“姑娘冰雪聪明,自然明白在下的意思,贪图财色之人,钱与女子最让他没有防备。”
桃七七听完,没有如金安白预料中的那样会翻脸,反而笑着道:“金安白,你果然是怀亦身边的得力参将,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出卖色相,引蒋完上钩?”
“是,也不是。”
“哦?说来听听。”
“在下确实想以姑娘的容貌引得他上钩,但却不是要姑娘出卖色相,只要姑娘让他觉得你是有才无德,是个骄纵跋扈的千金,让她在你手中有利益可图,已经足够。”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桃七七打量着低着头的金安白,挑了挑眉峰,不愧是能在怀亦身边做参将的人,着脑袋里的主意可真是不少。
桃七七开口道:“金参将这主意还不错,但是一个真正骄纵跋扈的千金,怎么会愿意行百里路,到边关来受罪呢?”
“这”这下倒是把金安白问住,他既想出这个办法,也只是同桃七七商量,不过也还没还想好万全之策,,毕竟他也没有想到桃七七会答应,“不瞒姑娘,在下确实没有想到。”
“这跋扈的千金就算了,说出去蒋完也不会相信,不如说是安陵怀亦在京都中的表妹,仗着会些功夫,自请来边关护送军饷。”
金安白点头,“也好,还是姑娘思虑周全。”
桃七七看他,”你也并非思虑不周全,你是怕我不答应而已,而且现在要与我相商,也是怕过不去安陵怀亦这一关吧。”
“是。”
小样的,本姑娘还不知道你,大家都是花肚皮,还不知道你那一肚子的墨水,想往哪儿泼。
桃七七抿嘴笑笑,瞧见自己身上这身衣服,还有随便挽起的发髻,自言自语道:“看来还要再做些其他的准备工作。”
“金参将,海峪关中有没有卖胭脂水粉的地方?”
“有是有。”这点可难倒金安白,他常在军营中,对海峪关中的民情也不算过于了解,更别说是在哪里找女红的铺子,“不过,我们都是军营中的男子,不常去海峪关中,所以不甚了解。”
桃七七哦了一声,转身要走又顿住脚步,“金参将,海峪关中可有设置县衙?不会都是们军营代为管理吧?”
“自然不是,各州个县,各省各城都设有县衙府门,我们保的是边关的安定,管的是军营中的将士,他们则保的是海峪关中的一方百姓,想来各司其职互不干涉。”
那桃七七就更加奇怪,“金参谋,今日兵丁所做之事,他们府衙的人不一定不知道,而知情不报必有原因,到底是串通一气祸害百姓呢,还是为这些小人所逼迫,不敢上报给你们大将,这些还要麻烦你们查清楚。”
“是,在下明白姑娘所说,一定不负所托。”
出军营后,桃七七拒绝安陵怀亦送她去驿站,这样做目标太过于明显,她还是一人前往驿站中,才显得没那么扎眼。
桃七七将自己的宝马要回后,骑上快马绝尘而去,三人在后面看着,柏重感慨道:“少见京都女子如此飒爽,不愧是大将的人。”
安陵怀亦看自己副将一眼,“柏副将有这眼力,不如在军营中替我看着这帮兄弟。”
说完,安陵怀亦头也不会的进帐营中,柏重后知后觉扣扣脑袋,“大将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说错话了,以后开口前多动动脑子。”金安白拍拍兄弟的肩膀,叹了口气,颇为同情的看着他,“我忘了,你没有脑子。”
这话柏重还能听不懂,他转身向金安白追过去,魁梧的身体跑起来好似地动山摇,“金安白你说谁没脑子?!你信不信我这一巴掌过去,让你养伤一个月?”
“我信,我信你这一巴掌过来,我脑袋要不保。”
“金安白你过来,让我扇一巴掌!”第一文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