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之中耳边似乎喧嚣不断又恍如宁静似一汪无波的水。
柴未樊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是模糊不清的影子耳旁似乎更加喧嚣了她挣扎稍许未果再次沉沉睡去。
惠太妃抓住董嬷嬷的手,急切地问太医,“怎么样?樊儿是不是脱离危险了?”
太医给她号了号脉搏又翻开眼睑看了看,最后,转身对她道:“启禀娘娘柴姑娘已经脱离危险无大碍了,接下来只要好生调养便可恢复生息。”
闻言惠太妃脱力地坐回凳子上随即忙双手合十不住呢喃“感谢上苍,感谢上苍!”
她眼角微微泛红鬓边隐约可见华发生,这些日子为柴未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她险些也跟着去了。
董嬷嬷心里泛酸,上前轻声劝道:“娘娘,咱们姑娘那般善良全乎的人,上苍不会忍心收走的。”
睫毛微颤,片刻,惠太妃睁开眼,看了眼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柴未樊,喉间一阵汹涌澎湃涌上来,随即被她狠狠压下去,下一瞬,她两道竖眉紧紧拧起,双眼凌厉。
如此轻率地害了她的儿,还想轻轻揭过?做梦!
柴未樊彻底清醒过来时,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外面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窗户,晒在她身上,她微微眯起眼睛,等适应了会,才缓缓睁大眼睛。
床边守着一人,脑袋一点一点的,快要睡着了。
柴未樊手指微动,床边的人立即醒了。
盛盏惊喜且满含泪水地看着她,“姑娘?姑娘?你醒了吗?天啊,这不是做梦吧!”
听到她的惊呼声,其他人立即跑过来,见她真的醒了,所有人都噙泪欢呼起来。
卷碧噙着泪花,走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姑娘,您总算醒了,您要是再不醒,我和盛盏就要撞柱跟着您一块去了。”
柴未樊醒来耳朵里便涌进一众叽叽喳喳的闹声,过了好一会,她才找回自己的耳朵,开口问:“我这是怎么了?”
刚睡醒,脑子不大清楚,声音也略带沙哑。
盛盏看着她,回复:“姑娘,您忘了吗?您之前掉水里了。”
这么一说,前面的记忆渐渐回到脑子里,柴未樊想起了自己的及笄礼,收到有人等她的消息,欢天喜地地过去,以及背后那双冰凉的手。
她猛然瞪大眼睛,嘴唇剧烈颤抖起来。
身旁的人吓了一跳,盛盏和卷碧忙紧握住她的手,着急,“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听芙忙大喊:“还不快去将太医喊来。”
柴未樊伸出手,“不要,不用惊动太医,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那天的事有点惊悚罢了。”
她被盛盏和卷碧扶着坐起来,喝了点水,抬头看了下四周,发现姑母没在这里,自她醒来,也没有丫头出去通知姑母。
心下疑惑,问道:“姑母呢?”
话落,诸人面面相觑,片刻,听晴小心回答:“娘娘在太皇太后那里。”
柴未樊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她只好继续说:“听说,娘娘已经查出是谁陷害姑娘了。”
心里一个咯噔,柴未樊下意识坐直身子,又一时脱力,靠回软枕上,她脑袋飞速旋转,怎么越听心里越不安。
她抬起头,问:“你们可有听到是谁害我?”
当时,她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推到了水里,惊恐情绪下,沉浮间,只依稀见到个团起发髻,穿着沉褐色宫装的嬷嬷转身快步走开。
众人纷纷摇头,“娘娘听到消息便走了,我们都不知道。”
事实上,因着柴未樊落水的事件,惠太妃十分生气,一度要将宫里头伺候的人全部打发到慎刑司,但是想到这些人到底对柴未樊忠心耿耿,而且里面还有柴府柴母留下的盛盏和卷碧二人,她终究没忍心下手,但也命令她们时刻守在她身边,半步不得离开。
这种境况下,她们哪还有什么心思关注那边,全部心思都放到了她身上,简直恨不得替她躺在床上。
想了想,柴未樊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盛盏忙拦住她,着急道:“好姑娘,您现在身子还虚着呢,您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下来干嘛?”
其他人也纷纷劝道。
“姑娘,您好生休息吧,娘娘一会就回来了。”
“若您再出什么事,奴婢就真的难逃一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