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前,臣曾亲眼所见,荣安长公主与乐阳私交甚笃,可人却偏偏在外头是一副视如水火的模样,如此表里不一,其中原由因果,长公主殿下相想是比谁都清楚明白。”
陈琇目中透着不屑,连眼角余光都不愿施舍:“朝中御史才有闻风而奏之权,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区区五品小吏也敢妄议本宫。”
狄献面色沉痛的跪下:“陛下,臣虽人微言轻,但到底是朝廷命官,岂容长公主无端羞辱。”
“羞辱?”陈琇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趾高气昂的张口:“你以为你是谁。”
狄献竭力忍着这口气:“陛下,长公主祸乱朝纲,污蔑朝中重臣,臣不求陛下惩治,但求陛下赐臣一死罢了!”
另有几个他的户部同僚也齐齐如此。
发须灰白的户部尚书反倒缄默不言。
陈琇只是孤傲的扯了扯唇角,眼中的讥讽几乎凝为实质。
杜皇后生父承恩公也在列中,闻言,沉声痛斥:“陛下,无论如何,长公主都是有实据在手的,反观户部员外郎,手中没有半分可靠的证据,就如此污蔑,焉知其心。”
承恩公在宫中经营多年,可奇怪的是,他已然开了口,随之而附和的人却寥寥无几。
即便如此,他一人的话也已占了足够的分量。
柏蝶屏住呼吸,翁声道:“公主,接下来咱们要如何?”
不待沈沛筠回答,紫芝已经万事大吉的拍着她的肩膀:“放心,就算是天塌下来个窟窿咱们公主也能爬上去将天补上。”
沈沛筠剜了她一眼,皮肉不笑:“我只管补天,可不管这底下的人如何。”
紫芝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了。
陈琇狄献的各执一词,让建宣帝颇感头痛,思虑半晌,目光缓缓转到沈沛筠身上。
沈沛筠不卑不亢的上前:“陛下,乐阳对二人所说之事皆不知情。”
建宣帝把靠在龙椅之上:“哦?追根主体,他们二人所说之事皆与你拖不得关系,你该如何解释。”
“皆不可信。”
沈沛筠平静的吐出一行石破惊天的话语。
承恩公怒道:“你莫不是以为自己是他国公主,我等不好对你有所惩处,所以才这般的肆无忌惮,口出狂言。”
有几个官员低声探讨的话语传出来。
“若只是一方执词到也罢了,可两方所说之话,都与乐阳公主关系密切,即便二人有一方所说非实,可乐阳公主也是绝脱不得关系的。”
“世事早已分明了,我看这其中就是这个乐阳公主在捣鬼,留下她早晚是个祸害。”
“此言差矣,咱们长公主是如何脾气,难道你还不清楚?谁知是不是狄献何时得罪了她去。”
“……”
陈琇嗤笑不已:“事到如今你还在垂死挣扎,不过也好,内等稍有风吹草动便立刻倒下求饶之人,也不值得本宫如此。”
沈沛筠看也不看她,缓慢的一字一顿的张口:“不论是长公主的信笺,还是户部员外郎的闻风而奏,都不过是一些可以随意编造的孤证而已,只要是有心人都可私自完成。”187187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