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白将祝唯一送到了祝母饭馆门外,祝唯一也不敢邀请温衍白进去,生怕祝母爆脾气上来把温衍白揍一顿。
祝唯一尴尬地挠了挠头,低头将系在腰上的外套解下来塞给温衍白,“麻烦了,回去洗洗它又是件能拿得出手的衣服。”
温衍没接她这个话题,格外认真地补充道:“记得别穿短裙。”
祝唯一不情不愿地点头,“我考虑考虑。”
说着,店铺的卷帘门被拉下了一半,祝唯一所站的地方灯光顿时暗淡了下来,祝唯一像是想起了些什么有些焦急。
“对了,你要是喜欢那个苏长悦的话你记得跟我说一声,我以后就不找你玩了。”
话音刚落,温衍白抬眼打断,“我不喜欢她。”
祝唯一呼吸微滞,感到深信不疑,“正常点的男孩子都喜欢那种品学兼优懂事又好看的女生吧?”
“我具兼,所以我对女朋友没有任何要求。”温衍白目光直直落在祝唯一身上,脸部严肃,丝毫没有说笑的意思。
祝唯一比温衍白矮一个半高的脑袋,许是温衍白视线过于炽热,让她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感。
他说的没要求,莫不是针对她这种不学无术的职校生?
“祝唯一,我们试试……这件事我没开玩笑。”少年下颔微绷,眉宇间的冷意更甚。
祝唯一颔首,双手环臂,“哦。”
她抬了抬下巴,嘴角微扬,“你低头——”
少年第一反应便是茫然,随后眸光复杂照做弯下腰。
晚风微凉,少女身上淡淡的矢车菊花香沁人心脾,缓缓袭入鼻间。
祝唯一眉眼弯弯凑近他在他脸颊落下一吻,并未停留过久便起身,笑了笑,“试试就试试呗,小心被我啃得渣都不剩。”
没等温衍白回答,祝唯一转身单脚跳着离开,虽两条腿都痛,但单脚抽痛总好过双脚抽痛。
站在原地的少年愣神,抬手抚摸着脸侧,似乎余温还在。
抬头看了眼那蹦跶的身影,样子有些滑稽。
忽的,眼底浮上一丝喜悦。
五年前.
位于津城市中心体育馆正举办着闻名全国的青少年钢琴比赛,其中少儿组基本都是八至十二岁的孩子,青年组另成一派。
比赛进行得火热,台下众人屏息凝神丝毫不敢发出任何躁动声。
馆里回荡着是优雅婉转的琴声,音色青涩而饱满,宛如冬日里的微风徐徐,将人置身于云雾缭绕山林里,干净而醇厚。
台上是少儿组二十九号选手,一位仅有十岁的小女孩。
女童并没有像同龄人一样站在灯光下青涩内敛,相反,唇角微扬,骨子里透着满满的自信,就像生来就适合站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受人瞩目。
王冠随着灯光转侧盈盈微光,身上修身的公主裙衬得她俏丽,圆润的指腹与黑白琴键相融,一切都恰到好处。
曲毕,陶醉其中的听众回过神来,台下响起了热烈的响声,与其略噪杂的议论声。
评委们互相对视了眼,凑近低声说了些什么。
祝唯一提着裙摆走到舞台中间朝评委和听众鞠躬,然后挺直腰身面带微笑离开舞台。
良好的状态得到评委的一致好评。
青年组结束后,少儿组成绩公布在大屏幕在,二十九号选手祝唯一以九十八高分荣登榜首,与第二名仅一分之差。
十岁的祝唯一坐在后台工作人员准备给选手的沙发上盘着腿,面前桌子上摆放着是切成丁块的草莓,但丝毫未动。
墙上的荧屏循环滑动着是青年组和少儿组的比赛排名,后台众多选手徘徊惆怅着,甚至还有呜咽声传来。
穿着黑色小短裙的小女孩踩着小皮鞋坐在了祝唯一身边,伸手就去拿那小草莓,自顾自地说:“祝唯一,恭喜你又拿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