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了傅轻言的院子，就看见了在庭院中扎马步的程锦，傅轻言严厉的声音不时响起。

“两膝弯屈半蹲，两大腿微平，脚尖内扣，五趾抓地，重心落于两腿正中，膝部外展与脚尖垂直。双手合掌，放于胸前，目视前方。”

程锦稳稳当当的扎在那里，姿势标准。他应该是练了有些时辰了，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襟。

他初被傅轻言收为弟子的时候骨瘦如柴，仿佛是个瘦猴儿，这三个多月的调养他面色已经好看多了，原本瘦弱的身体看起来也不那么单薄。

程锦容貌清秀，初见有些凶狠，像是扎手的原石，被打磨之后露出本色，这就是个翩翩少年郎，是个好苗子。

在扬州来的这么长时间，傅轻言一直在忙，也没空教导他，他大多数时间都是跟在百里晏容身边。就是苗青青也一样，都是百里晏容代为教导。

今日百里晏容离开了，程锦可算是完璧归赵，傅轻言这个挂名师父才算出场。

而谢瑶这个师父貌似更不负责，苗青青先是跟着傅轻言学，而后只跟着她学了大半个月，因为扬州的杂事没有空教她。加之傅轻言不声不响就将苗青青拐走了，今日她又把苗青青丢到了傅轻言这里。

这会儿苗青青就坐在院落的海棠花树下抄写着书籍，现在已经是三月下旬，海棠花已经开了，朵朵花儿绽放在枝头，密密匝匝的紧簇在一起。不时的有落红飘下，铺了满地。

她抄写的认真，看着极为乖巧。

“咳咳。”

谢瑶在门口看了一阵儿，傅轻言也教的投入，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来了。

“瑶瑶，你回来了！”

傅轻言一直的观察程锦，并未分心看院外的事情，直到谢瑶出声才发现谢瑶。

“师父！您来了！”

苗青青这也才发现谢瑶站在门口，连忙站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都挺认真的啊。”

谢瑶看见他们这样心里其实很高兴，谁不喜欢认真努力的人呢。

她摸了摸苗青青的头发，“去看书吧，我同重诺有些事说。”

“是。”

谢瑶随即招呼了傅轻言进了屋中，傅轻言是知道她今日去了齐府，所以进门便问道：“齐府一行齐昭可有为难你？”

虽然谢瑶坐了完全的准备，可他依然担心，那齐昭绝不什么好相与的。

“我没事，齐昭现在还不会杀我。”

谢瑶提起齐昭，面色都不怎么好看了，齐昭现在对她兴趣满满，一时半会是不会想杀她。而且真若动手，最后还不一定谁杀了谁。

抛去在齐府的不愉快，她道：“不过今日收获不小，确认了几件事。”

“齐昭就是那个幕后之人，他手中掌握着清一派、清观和化骨派，以及一个庞然大物。能培养的出来齐昭这样的势力世上只有那么几个，无外乎是北疆，皇城，以及传说中的玄门。”

谢瑶这话信息量有些大，傅轻言都楞了一下，齐昭的身份居然如此神秘。

一个传奇般的人物背后必然是有着数不尽的资源倾斜，谢瑶的成长也离不开谢盛的全力支持，也就是整个北疆的力量，外加上了百里晏容这样的师父才成就了他。

而齐昭的出现，不可能只是齐氏或者是化骨派能培养的出来的。尤其是齐昭今日向她所说，清一派是投效他，这还不算在其中。

他能知道这么多隐秘，就已经证明了他的势力多么强大。这个势力不可能是北疆，更加不可能是皇城，皇帝是疯了才会栽培一个针对皇室的敌人。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玄门。

“玄门毕竟只是传说，谁也不能肯定是否存在。”

傅轻言微微的蹙眉，那不过是个虚无缥缈的传说，齐昭的实力或许是被谢瑶高估了。

“无风不起浪，重诺，齐昭的存在就是玄门存在的证据。”

谢瑶看着傅轻言，沉声说道：“还记得悯隐商行初到江南屡屡受挫吗？我们查不清是谁捣鬼，齐白杜哪怕是联合了江南的其他世族也做不到，后来还是借助了其他的力量才勉强站稳脚跟。”

“你说那若不是玄门还会是谁？”

有时候真相就是那么令人匪夷所思，看似不可能却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