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也不恼,知道他这是答应了,“麻溜的赶紧来,迟到的罚酒。”
穆青优哉游哉的出了门,沿途看到一对又一对的情侣。
不免想到沈念,如果她在国内,这种发小聚会,应该是要带着她一起去的。
他们会穿着并不好看但很暖和的羽绒服,在这乍暖还寒的时节,缓步悠闲的走在马路上。
他牵着她的手,照例揣在兜里,带着她到江淼面前,很自豪的跟他介绍,说这是嫂子,是穆太太。
穆青到的时候,场子已经热起来了,人确实来的比他想的多。
他其实很难想象,时隔这么多年,帝都胡同里的孩子们竟然再次聚齐了。
连几乎从不参加的阙泽和林挽都在。
两人隔的很远,一幅不熟的样子。
一个双腿交叠,坐的矜贵。一个微微笑着,大家闺秀模样。
不过大家似乎依然是一幅不对付的样子。
穆韵深和阙泽是打小关系都不好,爷爷病故的时候,他看到阙泽作为小深丈夫过来替他分担了很多,也是惊讶大过于感激。
私下也曾问过小深,见她晦涩难言,穆青也不便多问。
再是表妹,是亲人,可大家都是二三十的人了,总有自己的路要走,他能做的也只有问候一声。
至于……林挽,他真是一点都没想到。
毕竟自从上次在慈善机构不欢而散,他就再没见过她。
江淼揽了他的肩膀,将他按到阙泽身旁,高高兴地道:“今天!是个历史性的日子,咱们帝都胡同五大天王再次重聚,来,大家一起干一杯。”
穆韵深冷笑一声,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江淼,连杯都懒得举。
“江淼,都叫你多读书,没文化真的,出去别说是我们胡同出去的。”
江淼这人,脸皮又厚又乐天,脾气也好,从小给她损到大的,也不反驳,只憨憨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他说:“我高兴啊,我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候就是咱们五个在胡同里的时光,后来,真的,再也没有了。”
阙泽和穆韵深同时古怪的看着他。
穆青不得不上前掰着他坐回来,免得他乱溜达。
江淼皱眉看着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又没喝醉,你按着我干嘛,怕我耍酒疯?”
穆青叹气,没了脾气,端起一杯酒,说:“念念不在,我陪你喝。”
然而江淼没几杯就醉倒了,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谁会喝不赢一个故意装醉的人呢?
穆青将他摆好,回过头来准备问点小深的近况。
林挽却率先出口,她矜持有礼的微笑,从身后拿出两个高定牛皮纸袋。
“穆青,听说你终于结婚了,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国外带回的小礼物。还有阙泽,小深,你们俩也是,总算是修成正国了,两份,人人都有。”
她将纸袋一一塞到两人手里。
兄妹俩有点尴尬的对视了一眼,穆韵深不冷不热的开口,“谢谢你了,我公司还有事,我就先走了,江淼这家伙,自己攒的局,自己喝倒了。”
阙泽面无表情,连话都懒得说,跟随着穆韵深的动作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