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托着腮，带着吃瓜群众特有的假笑，眼神幽怨的瘪嘴着看着她，动作表情那是出奇的一致。

“你们，有病？”沈念缓缓问道。

陆茴一咧嘴，说：“穆老师，我也要毛巾，我头发也湿了。”

沈昊一巴掌将她推到一旁，说：“你那是自己作的，我才是最可怜的，班头，请给我一打毛巾，我要一打，才能抚慰我幼小的心灵。”

穆青开着车，眼珠都未转动一下，只是无声的勾起嘴角，淡淡的道：“我只有一条。”

沈念麻木的看着两个作天作地的小崽子，恶狠狠的将手里的毛巾团起来，砸到了沈昊头上。

又狠又准。

“给你给你，都给你！别人的狗屎都是香的，你怎么不去吃屎啊？！”

沈念这话完全没过脑子，想到哪儿就说了出来，说完才觉得不对。

她一脸尴尬的悄悄瞄了一眼穆老师。

天哪，才几天？她的形象就要崩坏了？

为什么要说狗屎啊！沈念懊恼的想抽自己嘴巴。

她瞥见穆老师的脸，嘴角的弧度是不是变大了？他是不是在憋笑？是她的错觉吗？

沈念有点蔫了，像是在班主任面前飚了脏话的孩子，坐立难安。

她往座椅后面缩了缩。

穆青眼角斜斜的看了她一眼，别人的？她终于承认是她的了？毛巾是她的，还是他是她的？

沈昊得了毛巾，还真的拆开来擦了头发。

然后又随手递给陆茴，看着她发尖上晶莹剔透的小水珠，说：“不要白不要，你擦吗？”

陆茴看着他们姐弟俩用过的毛巾，说：“别了，你自己收藏了吧。”

沈昊无所谓的耸耸肩，“你要是感冒，我第一个去你坟头蹦迪。”

少女的眼角耷拉下去，嘴角下沉，小小的拳头捏紧。

新一轮的争斗开始了……

沈念面色更菜了，尴尬的都不知道怎么笑了。

后头活像幼儿园掐架，前头却像老干部会晤。

“我们家……管教无方，穆老师你平时估计也挺烦的吧。”

穆青笑得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温声说：“不是烦，是有趣。”

沈念心说这种玩意儿也能称为有趣，那她不是有趣极了？

“有趣是很难得的品质，我觉得学校的教育太容易抹杀孩子的个性，一点都不有趣。”穆老师很认真的说道。

沈念想了想，好奇的问：“穆老师的妈妈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呢？”

穆青笑了笑，稳稳的停在红绿灯路口，看着被雨水冲刷得透亮干净的街道，第一次说起了自己的母亲。

“我妈妈也是老师，每个学生都是她的半个孩子。”

沈念心想，难道穆老师有一个缺爱凄惨的童年？好像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穆青接着说：“我妈妈的当初的专业就是教育学，她只有我一个孩子，很多时候是讲求少即是多，不会过多干涉我的事情。”

穆老师一边开着车，一边有条不紊的讲述着，从他简洁的话里，沈念得知穆青的妈妈是一个很干练亲和的大学老师，主修国际教育学。

想来穆老师会当老师，也有一些妈妈的影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