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旁被清洗的干干净净散发出好闻的柠檬香气的喻轻翎,突然陷入了沉默。
或许是她一直误会了郑闻豫,他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待会见到他,还是好好道个谢吧。
怀揣着这个想法的喻轻翎,换上了衣服下了楼。
刚走下台阶,就看见郑闻豫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餐,不同于平日里穿的西装,他今日穿的是灰色针织衫,休闲暗灰长裤,头发不像往日里全部梳向背后,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高鼻深目,刀削轮廓,衬得整个人英俊温儒。
郑闻豫抬眸看了她一眼,平铺直叙地开口:“醒了?”
喻轻翎咬着下唇,犹豫地点头,正纠结着怎么道谢比较好,就听见面前的男人清冷的声音:“醒了就把协议签一下。”
协议?
什么协议?
喻轻翎迷茫地抬头,郑闻豫已经拿出一份文件摆在桌上,手指在上面点了点,挑眉:“关于赔偿。”
赔偿?
喻轻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上前一步拿过那张轻飘飘的纸,只一眼,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她可能是疯了,竟然觉得郑闻豫修身转性,还想着给他道歉。
呸,他就是一个万恶的资本主义,骨子里还是守财奴的潜质。
“……损失一套西装,价格三万六……还有清洁地板费用,打车费,住宿费,还有……”看到最后,喻轻翎震惊地瞪大眸,“洗衣液费用?!”
“合计六万四?!”
郑闻豫面不改色将面前的豆浆一仰而尽:“喻小姐没有什么异议的话,可以结一下账。”
喻轻翎嘴角狠狠一抽。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看看,这是人做的事吗?
也只有郑闻豫,才能大言不惭地说出,结一下账这句话。
那她是不是还要请他结一下三年来她的陪睡费?
“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带回郑家,你不能随便找个酒店把我丢下吗?还有住宿费,”喻轻翎指了指上面的一个吓人数字,“你竟然收一万二?我住的是白金汉宫吗?”
郑闻豫慢悠悠地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动作矜贵,是骨子里带着的浑然天成的优雅:“我本来也想随便找个酒店将你放下,是你自己扒着车门死活不肯下车。”
喻轻翎:要不是老子装睡我还真信了你的鬼话。
“至于住宿费那么贵,”男人话锋一转,眼神发暗,变得锐利起来,向后一摊,双腿交叠,手交叉着放在膝盖上,明明是坐着,却无端带了压迫,“喻小姐忘记了郑家买在什么地段,寸土寸金,就连你昨天晚上睡的的那张床,用的是法国的牌子,价格不菲。”
“我这人有点洁癖,不喜欢外人睡过我的东西还留在家里,所以我准备今天换了它。”
喻轻翎:神经病。
敢这么大言不惭毫不羞愧地说着谎话讹钱的,喻轻翎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
喻轻翎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郑先生,如果我没有忘记,你好像还没有提交离婚协议,所以按照法律规定,我们现在还是婚内关系。”
郑闻豫笑了笑:“哦,我昨天刚好提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