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本仙不闹了。你看,蛇蛇已经回来了。”胡韬捂着嘴笑道。
柳澄嫌弃地把蒲玖涛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看着白蛇已经回来了,正盯着这边。
胡韬蹲下:“速度好快,是要本仙帮什么忙?”
白蛇掉头转了个方向,又回过头看向他们。蒲玖涛愣住了:“这啥意思?”
胡韬跟了上去,没说话,柳澄拽着蒲玖涛,小声道:“他这意思是,要我们和他走。”
“啊?那会不会把我们拿去祭祀啊。”蒲玖涛欲哭无泪,非常害怕,柳澄可以感受到他的胳膊一直在抖。
“……”柳澄嘴角抽搐,“老蒲,你很有想法啊。”
三人跟着一条蛇来到了村子里,柳澄又开始头晕目眩,他看到一个若隐若现的小孩儿,自己耳畔再次传来那诡异的童谣:“九兔子坐在地上悲哀,十兔子问它为什么?九兔子说,五兔子它一去不回来!”
胡韬和白蛇同样也察觉到了这股气息,白蛇凶狠地向柳澄的方向吐信子。胡韬一手抓住柳澄,另一只手捏着字决:“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那诡异的童谣停了下来,转而代之的是孩子的抽泣。胡韬凶狠地看着他:“不要调皮,本仙不像别人会在意你是孩子。”
孩童模样的鬼魂见自己恶作剧不成,直接嚎啕大哭起来:“呜哇啊啊啊!”
胡韬手中燃起狐火:“本仙警告过你,再提醒最后一遍,不可逼我发怒。”
孩子一下子收住了自己的哭声,那狐火看上去太危险,还是赶紧跑好了。蒲玖涛不敢说话,死死地拽着柳澄的胳膊,他虽然看不见这些东西,但依旧感觉到刚才有什么东西路过,再加上这仨的反应……一定是不干净的东西!
看着小孩消失在眼前,三人和一条蛇继续向村子更深处走去,走着走着,三人就听到了哭泣声:“田里无水踏起来,井里无水升起来,月亮里点灯空好看,雪上加霜又碰着连夜雨。”
蒲玖涛说话声都在颤抖:“这是在唱什么歌?好难听啊。”
“……”柳澄满脸嫌弃地瞄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哭丧词。”
“卧槽!啥玩儿意?”蒲玖涛楞楞地看着他,“诶,橙子,你怎么知道这是哭丧词的?”
柳澄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以前在书上看到过。”
白蛇正往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爬去。
三人到了现场,发现眼前的一幕略有点诡异。一个中年妇女披麻戴孝,头上还绑着白色的布条,手里拿着话筒,扑在老房子前的灵位上哭泣,地上洒满了纸钱。周围围观的人不为少数。
“这看着好不舒服。”柳澄皱着眉头。
“确实,从前的就让人是为家里无后的人安排的,”胡韬蹲下,抚摸着白蛇的脑袋,“现下的人倒觉得家里人去世越热闹越有排面。”
蒲玖涛看着柳澄,小声道:“不给活人热闹的环境,反而要让死人热闹,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柳澄捂住他的嘴:“嘘,别说了,给人家听到不好。”
柳澄又看到了那个小孩子,柳澄看到他趴在灵位上,看着哭丧的妇女。柳澄走到胡韬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胡韬,那个小孩子……”
胡韬站起身回过头看着他:“你没感觉到那个灵位就是这个孩子的?”
柳澄点点头:“有,这个哭丧词就是哭孩子的。”
“唉,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胡韬看天,又蹲下对小蛇说,“这里有点事要处理,明天这个时候来这里找我如何?”
白蛇蹭蹭胡韬的手,离开了。柳澄见不远处路过一对面容憔悴的夫妻,他看到女人的脖子上有一股黑气,拉着胡韬:“你看,这是不是……”
胡韬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打扰一下。”
夫妻二人回过头,看到胡韬愣了一下:“小兄弟有事吗?”
“冒昧了,这去世的可是令郎?”胡韬微颔着头,面无表情,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俩。
二人听到后女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男人把女人拉到一边:“我们走,这人估计是神经病。”
胡韬叹了一口气,望天假装不在意:“夫人最近可有感到呼吸困难?”
女人驻足,男人依旧拽着女人,想把她拉走。胡韬轻声笑着,转过身:“罢了,我走便是。”
女人喊到:“等一下,小兄弟。”
胡韬回过头:“哦?”
女人甩开男人的手,惊恐地看着胡韬:“这的确是我儿子的灵位,小兄弟,你还看到了什么?”
胡韬说:“你们的孩子可是淹死在这不远处的池塘?”
男人听到这里,愣住了,瞪着眼睛看着胡韬。又转念一想,或许是好事的村民说漏了嘴,不以为然向前走去。
此时,柳澄拖着蒲玖涛也走了过来,他看着这对夫妻:“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这首童谣好诡异。是你们教孩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