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俞爸爸先反应过来,笑呵呵地,十分和善地端详着林西驰。
那眼神儿,就像岳父选女婿似的,把人家从头顶到脚跟,浑身琢磨了一遍。
端详完后,觉得还挺满意。
又是微微一笑。
“怎么称呼?”俞爸爸问。
林西驰声音低沉,郑重道:“林西驰。”
“哦……你是年年的……”俞爸爸挑着眉,思索用哪个词语合适些。
林西驰淡淡地接过话,说道:“我是俞洲的朋友,年年的老师。”后半句语气稍重,像是刻意强调些什么。
她忽然有点抗拒这个关系。
“不算是老师。”她闷声,不情愿地否认。
惹来林西驰意味深长的目光。
俞妈妈也听见了,多问了句:“您是药学系的老师吗?”
原来,她念的是药学。
“不是。”他解释:“隔壁,临床医学的。”
“哦,很近啊,那也是年年的老师。”俞妈妈一脸慈母般的笑意。
下一刻,视线落在俞年年身上,却画风一转,一鸡毛掸子抡在她的胳膊上,一点也不疼,但威慑力杠杠的。
“臭丫头,没礼貌小时候怎么教你的?”
“……妈,不用了吧?”
俞年年有一个特别尊师重道的母亲。
从小到大,每回开家长会,都恨不得摁着俞洲和她的头,给语数英政史地生化物九位科任老师轮流鞠躬问好。
那场面,除了没有红包拿之外,和新年走亲戚没有半点区别。
俞洲曾经偷偷给她讲,说妈妈这么奇怪的癖好,是因为小的时候家里很穷,差点没书读,是她的老师出钱给她念的书。
但俞年年此刻很想跟妈妈说,她不用林西驰出钱供她念书……
她可不可以不用像个傻逼似的,大晚上在自家门口,鞠90度的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