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洲咽下一颗葡萄,敏锐地察觉到哪里不对。
“你认识他?”
“就刚才,拿外卖时他站在门卫室。”她还将他当成了外卖员。
林西驰看她一眼,气定神闲地跟俞洲解释:“嗯,她在门卫室勾搭过我。”
“咳咳咳!”俞洲一急,被喉咙里的葡萄卡住,气半天都没顺上来。
他看向俞年年,难以置信。
这丫头二十二年来都没开过窍,一开窍就这么猛?!
俞年年手足无措站着。
其实她当时要说的是——
我姓俞,是来拿外卖的......
怎么就成了“勾搭”?
她脸色红扑扑的,被俞洲看进眼里,反倒坐实了林西驰的话。
爸妈老来得女,烧香拜佛才求来这一个女儿,全家把她当小菩萨似的供着,要是她在感情上出点乱子,最后遭殃的还不是他。
他伸手一勾,搂住她的脖子往她房间里拽。
“你真瞧上林西驰了?”他踢一脚房门,将林西驰隔在外面。
这不是做贼心虚摆明要说人家坏话吗?
年年为俞洲的智商感到羞愧。
她将鸡腿塞进纸袋里。
“他那么好看,瞧不上才稀奇吧?”
俞洲闷下一口老血。
“再帅也不过是个老男人,你才几岁?你知不知道,他今年都快奔三了,他见过的女人比你头发丝儿还多,这还没说他谈过几个睡过.......”俞洲对上年年那双亮堂堂的眼睛,硬是刹住了车。
“你怎么脸色怪怪的?”俞年年盯着他看。
“我严肃警告你,不准打林西驰主意。”他正色道。
“为什么?”
“他比你大七岁,按照中国人的平均寿命计算,男人一般比女人短寿10年,你如果嫁了他,至少要守15年活寡。”
“俞洲......”年年呆滞,“原来你连我跟林西驰的后半辈子都想好了。”
“......”
简直对牛弹琴。
俞洲嫌弃地看一眼她油光满面的脸。
算了,林西驰也看不上她这一款。
只要林西驰那边稳如泰山,任她闹腾也没用。
俞洲打开房门,年年探出头,看见林西驰还懒懒地靠在走廊上看书。
她灵机一动,无辜地问:“哥哥,你刚才说林西驰是老男人,可你跟他一样岁数,你也是老男人吗?”
“......”
林西驰闻言,目光如剑,冷冷地劈向俞洲。
俞年年缩回脑袋,一边开电脑一边偷笑。
耶!
一箭双雕。
“亲爱的小年年,速速现身,江湖救急!”
俞年年掩上门后,看见电脑的微信聊天框里,李七喜火急火燎地召唤她。
“怎么啦?”
“周一下午最后一节课,你去帮我喊个到。”
“……刚开学你就翘课。”
“我家咸蛋病了放在宠物医院,说好了明天要领走的。可晚上不是有黑山老妖的课吗?我权衡了一下,只能对下午那位新来的海龟副教授下手了。”
新来的?
那估计也不知道七喜长什么样。
“行吧,你放心照顾咸蛋。”
李七喜发来亲亲抱抱的表情包,开心得飞起。
俞洲和林西驰带着篮球去了附近球场。
外边关门声刚响起,俞年年就去厨房倒了杯冷水,咕噜咕噜灌了大半杯。
客厅落地窗的纱帘被午后的热风轻轻撩起,微风涌进来。
她不由自主走到窗台前,看见湛蓝天空下,西边缓缓下沉的红日。
恍然想起那个名字。
林西驰。
是日光西驰的西驰。
她伸手,悬空捧着遥远的落日。
真好,以后看见日光,她都会想起林西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