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水溶的小家子气,人家甄姑娘倒是落落大方,笑着给宁骏行礼道:“甄氏女见过忠顺王爷!”女孩儿家的名字不能告诉外人。
宁骏一直自认为是个谦谦君子,既然甄姑娘这么有礼貌,那他也不得不送见面礼,便将手中拿着的泥人递给她:“仓促之间,没有什么好送的,刚才就在路边摊买了这个。本来打算送给孤的王妃,就先转送给你了!”
甄姑娘先看了水溶一眼,见水溶没有反对,然后才接过,轻声说了句:“多谢忠顺王爷!”
嗯,声音很好听。
宁骏衷心夸赞道:“你很美!”天地良心,真的没有半点轻浮的意思。
但边的水溶脸色却变得很差。宁骏现在神京有个外号阿瞒,实在让人不得不防。阿瞒就是曹操,曹操爱好些什么,天下皆知的。
如果说以前水溶对宁骏不怎么友好只是因为先辈所处的位置不同,那么现在宁骏明目张胆的调戏自己的未婚妻,那就变成了私人恩怨。
“我们走!”水溶连半点客气也不讲了,直接拽走甄姑娘。
水溶还在后面感叹,“世风日下!可惜,可惜了!”
那王长史紧张的劝道:“王爷,万万使不得啊!”无论是甄家还是北静王家,都不是宁国府贾家那么好欺负的。
而纪指挥则瓮声瓮气的道:“王爷,如果真的要抢,那也该多找些人手,臣等几个人,怕不是他们三个的对手。”
“你们这些混蛋都想些什么呢?”宁骏愤怒的道:“孤是正人君子!”实在忍不了前就使劲踹了他们几脚以解心头之恨。
不过在他们看来,这就是恼羞成怒欲盖弥彰了。
王德赶紧笑道:“王爷当然是正人君子,不过奴才听说金陵甄家不止一个女儿。要是王爷肯,纳他们一个女儿为才人也不是不可能啊!”
宁骏已经对自己身边这些榆木脑袋绝望了,“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难道孤就这么差吗?真是岂有此理!”说完便大步朝前走。
王德三个面面相觑,都在哀叹王爷近来是越来越难侍候了。
其实难侍候还不怕,就是怕猜不到王爷在想什么,要是他们每次都南辕北辙说不到点子,在王爷跟前失了宠,他们三个便不寒而栗。
所谓有所好下必甚焉。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在询问对方,“你有法子没有?”
不知不觉,他们问的就变成了:“你有人选没有?”
最后变成:“在哪儿?”
宁骏不知道他身后的狗腿子们在悄悄商议什么,还没走出去多远,迎面过来一个高大莽汉,宁骏已经在戒备,谁知那汉子扑通一声便跪下磕头,“儿子给父亲大人请安!”头磕在地尘土飞扬。
宁骏定了定神,随即安然受了他的头,此人肯定就是那仇都尉的儿子仇鹤了?
看他样子比自己还老,真是无语了!
宁骏拿出长辈的语气,“你怎么来了?”
那仇鹤堆起笑,“回父亲大人的话,儿子听父亲出来视察,特意过来侍候!”
宁骏回头看了王德三人一眼,“你倒是消息很灵通啊!”
仇鹤笑道:“父亲大人,儿子知道您一定会来这儿,所以这几天一直都在这儿等着。天可怜见,终于让儿子等到了。”
宁骏问:“你等孤做什么?”
仇鹤笑呵呵的道:“回父亲大人的话,儿子有日子没见父亲,心中着实想念!”
“哦?光想念就没孝心表示表示?”宁骏随口说着,抬腿往前走。
仇鹤弓着腰跟,“父亲,儿子那点家资您也瞧不。若不是我家婆娘姿色寡陋,儿子一早就……“
宁骏回过来就踹了他一脚,“你怎么不把你娘献来?”
那仇鹤很为难:“我娘虽然尚有风韵,只是毕竟年纪大是老妈子了,拿不出手!”
能拿自己娘亲开玩笑,无耻到这个地步,宁骏也无语了,“行了,别在孤面前满嘴胡沁,让人听了还以为孤的人品和你一样差!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孤走了一路正好歇歇。”
仇鹤笑呵呵的,“不如去锦香院?听说又有新来的花魁姑娘,叫什么云儿的,模样俊唱功好。”
哦,锦香院?
宁骏忍不住又要去踹他,“你个龟儿子,孤堂堂亲王能去那样的地方?”
仇鹤凑过来,咬牙道:“那就去儿子家里?”
宁骏霍然拍了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小子坏的孤的名声?”
仇鹤眼神中闪过慌乱,“儿子哪里敢?既然是谣言,当不得真的。”
宁骏似笑非笑,“谣言?在孤看来,十有八九都是从你们这几个人传出去的!瞧瞧你们獐头鼠目的样子,一看都是欺男霸女的好手!”
孤是正人君子!
孤是正人君子!
孤是正人君子!
重要的话说三遍!
这时,水溶悄悄将甄大姑娘送回神京甄府,忍不住嘱咐道:“妹妹,今儿那忠顺王无耻之尤,你不必放在心。总有一天,本王要替你雪耻!”说的咬牙切齿。好像和宁骏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样。
甄大姑娘嫣然笑道:“其实那忠顺王也很有意思的,一直以为妾身是戏子,连正眼都不敢往妾身这边瞧。后来知道妾身是女子,也只是惊讶,并无丝毫淫邪之色。所以,没什么耻可以雪的。”
可惜水溶俊美的脸已经铁青,“这不关你的事。他是故意来羞辱本王的!”他冷哼一声,“以为我父王走了,他们这些纨绔之徒就能弹冠相庆了?这天朝社稷,要不是咱们四王八公浴血拼杀,什么时候轮的他这样的人身处高位,耀武扬威?且等着,自有他哭的时候!”
这话是诛心之语,说明此刻水溶恨宁骏之深。
甄大姑娘欲言又止,除了对水王爷态度不怎么友好,其他的还算马马虎虎,或者比水王爷还要俊俏一些?
娇羞的拿着手里的泥人笼在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