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忙问：“为什么这么说？”

“你没打听下吗？他的左脚跛了。”

“左脚跛了？那岂不是再不能参加科举？”云起忙放下手中的碗。那日，他见着那位，还觉得奇怪。心道瞧着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为何却没继续往下考。

“嗯。于秀才先前在朝云书院可是顶顶有名，说是天赋异禀也不为过。可惜碍了人的眼，被人打断了腿不说，还无处伸冤。可惜啊，可惜。老六，你以后在外面，该弯腰的时候要记得弯腰。刚则易折，偏你又是倔脾气。你只要记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行。”徐大山连声嘱咐道。

“我知道的。”云起心情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于夫子得罪的那位究竟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听说是回家的路上被人打的，人都晕了，被村人发现后抬回去的。于姓在下溪村也是大姓，好不容易有个出息人，自然不会甘心吃哑巴亏。当初闹的挺大，不知为甚，后来这事却悄无声息的下去了。连着书院里也对这事讳莫如深，背地里都传于秀才碍了人的路。于秀才当初可是院试第一名，可见一斑。”徐大山叹声过后，又忍不住：“当初你俯试过后就得了病，我和知秋也怀疑是人动了手脚，奈何却没找到任何证据。好在你如今又立了起来，我们俩可真是替你高兴。”

云起听的心惊，忙问：“怎的如此之乱，上面就没人出面管管？”

“管什么？如你我这般的穷书生多的是，能走进金銮殿的有几个，谁又愿意替我们费心。别的不说，光是读书的花费，就没几个人能出的起。不过你也别太过忧心，于秀才的事许是他太过耀眼，一般人也不敢害读书人不是。何况，我们也不是木头人，没得就被人害了。要不，你跟着知秋学学拳脚功夫，你这身板也太弱了。”徐大山拍了拍云起瘦弱的肩膀道。

“行，等下次知秋来，我问问他。对了，你如今可还在读书？”云起看了看他一身的短褐道。

“早没读了，我不像你这般聪明，我脑瓜子笨的很。如今在家里的杂货铺里打下手，你以后进镇买东西记得去我家，我让我爹给你算便宜些。就是位子有些偏，西边的徐记杂货铺就是。”徐大山面带着些苦涩道。他跟张知秋不一样，他是真心想读书的，只可惜没哪根筋。

“我记住了，下次一定去。”云起点点头，又说了些旧事，说着说着天就快黑了。

“你今日可还回去？不若就留在我家住一晚，明日再回吧？”云起抬头看了看外面方问。

“知秋说你厨艺大涨，我也想尝尝，只能等下次了。铺子里忙，若不是说来看你，我爹还不让我出来。这边没车，我得早些走。”徐大山一看太阳快下山了，忙站了起来。

“也好。对了，你娶妻了没有？”云起给人送到门口，忽然记起来问道。这若是有了孩子，下次去拜访的时候就可以带点孩子吃的。

“我家那小子跟小海一般大了呢，找个时候得让他们三兄弟见见。快进去吧，送什么送，跟个娘门似的。”徐大山说完就挥了挥手，大步朝村外走去。

等徐大山的背影消失在山间，云起才转身进了院子。趁着天还没黑，他得早些做饭。最好早点睡，明日起个大早，把今日该读的都补上。原主天赋好，他也不赖，想来该是能考上的。想到于秀才的境遇，他心里变强的渴望更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