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宫里的妍华,还是方才的上官荣和柳家姑娘,甚至还有桦楼那不相干的姑娘。”他顿了顿,自嘲的轻嗤一声:
“我想知道,你对我,究竟是不是也如对她们一般。”
是怀着怜悯之心,还是感激?
为了妍华招惹刑部大人之子李瀚,为了上官荣涉险,为毫不相干的柳家姑娘担心,却从没想过她自己,置自己安危不顾,置如他一般心牵她的人于不顾。
说她愚善愚蠢,又一腔赤诚,说她狠心迟钝,又心细胆大敢作敢为。
叫人又爱又恨……
韩玥清却愣住了,如此陌生表情的展夜她第一次见,她也是第一次听他说这样的话,陌生却又字字敲在她心头。
见她不开口,不做任何反应的看着自己。
他紧绷的脸神色更难看了,良久他收回视线,抬脚:
“罢了。”
话音未落,就闻:
“你就是你。”她急急开口。
步伐再次定住,展夜侧开的目光也定住,就听她继续说道。
“你就是你!不用和任何人比,在我心里,你是我这一路走下来……”
韩玥清看着少年紧绷的脸,圆眸盛满不符年龄的柔软。
是她粗心大意,他明里暗里闹了这么多次,她却不明白。
他在如此年岁如此境遇,遇到了她,心中大抵早已经将她看做极其重要的人,她却心大迟钝。
“顶重要的人。”
她原也没有什么朋友,因为遇见展夜,才会结识许许多多的人,展夜于她而说,何尝不是最特殊的一份相遇。
展夜许是没有料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背脊僵硬的挺直,似没反应过来。
“我方才那样说,也是因为知晓你与表兄都在那里,以你二人的身手,相信不论是谁都不会让我出事,所以并非是置自己安危不顾。”见少年站着不动,她以为这厮还在恼怒,便开口耐心解释。
“而你,更不用妄自菲薄,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极特殊的存在。”她说到这,展夜才慢慢看向她。
黑夜中神色看不太真切,只听闻少年轻声应了声。
“嗯。”声音不大,掺着几分说不明的意味。
韩玥清莫名有些安心,说了这许多话,她自己都有些累了,便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趴上去:
“来日方长呢,我想回家了,走罢。”
今日一行,生了许多的事,实在有些费神。
见她累极了,展夜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