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夜之前都甚少回宫中住,多数都是住在宫外烨王府。
她闻言才恍然明白,感动极了,连忙重重点了头,面上也露了笑颜。
正好这几日看得话本子里讲的是江湖人物的故事,当下她就学着话本子里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豪爽道:
“讲义气!这才是好兄弟!”
展夜被逗笑了,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今早没用膳就来看你,你要不留你的好兄弟用膳?”
“那是自然!今日我请客!”她这才觉得腹中空空,连忙端正坐姿,小手一挥,自觉得潇洒极了!
解开误会的二人,便皆和谐极了地在矮凳矮桌用膳。
一直等在门口充当门柱的左手,之前二人吵架,他憋着大气都不敢喘,此刻听里面和解了,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心里还疑惑。
早上不是用过膳了吗?
一眼看到自家主子特别厚脸皮的曲着长腿,坐在那为飞月公主特制得矮凳上,明着用膳,暗地里不知打着什么心思。
当下笑得一脸八卦,直想着这等事回去定要好好给那没见识的右手说一说。
……
清风殿入住了一个新主子,这消息早在宫中传遍了。
那得了封号的外姓公主,其父受命于天子离京,她又深得太后娘娘喜爱,住在宫中原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入了那与阑厢宫相邻的清风宫,且那煞星烨王也回宫住了,这二人只不过一墙之隔,又有坊间那传闻在前,倒是无端引来许多闲言碎语。
当然碎嘴子的人也不敢来清风宫附近嚼舌根,她也没听到多少这种言论。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月余过去。
夏日灼阳依旧,蝉鸣空庭院。
所幸清风宫凉爽,韩玥清又是个体恤下人的主子,故而在清风宫侍奉倒成了最轻快的差事了。
这日午后,清风宫。
饭后无事,韩玥清便叫一干人等都下去休憩了,此刻正有模有样的举着毛笔,伏在案上。
“奴婢这么些年鲜少见姑娘提笔,若不是为了给大人写信,奴还不知道姑娘的字写得这样好,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偷偷学的。”
秀儿一边跪在小案旁研磨,一边看着那姑娘笔下的字叹道。
韩玥清笔下一顿,想起来这一世却也没怎么学过写字,便沉吟了一下:
“都是年幼时爹爹亲自教的,那时你还没来府上。”所幸秀儿不过在自己七岁那年入府,也好糊弄。
话音刚落笔停刚好写完,韩文疏此行赈灾在前世也是有的。
他这一去数月虽久了些,后面回来人也消瘦了些,却好在是平安的,故也没多少担心,信上只写了些问候的话,叮嘱注意身体,加之诉诸思念。
“给右手吧,帮我谢谢他将父亲的信送来,还需再劳烦他跑一趟。”父亲家书自然是送到了太傅府,今日家奴将书信递到宫门,是右手亲自送来的。
她将蜡印小心按好,递给秀儿后如此交代道。
秀儿接过便连忙起身,送到候在宫门外的右手手里。
“劳烦大人了,我家姑娘让我跟您道一声谢。”
右手接过,面上憨笑,有些不好意思:
“以二位殿下的交情,秀姑娘可莫说生疏话了,还烦姑娘跟飞月公主说一声,我家主子今日宫外有事,便不来了。”
右手挠了挠头觉得自家主子有些小题大做,自己离了宫还把他留下来看着清风宫,唯恐宫中有人行歹念。
这都多久了,也没见人对里面那姑娘动手。他闲来没事正好不如去跑腿送个信。
秀儿应了声,便目送那右手离去了。
展夜这一个多月几乎日日都来清风宫,众人早就熟悉了,秀儿日日伺候二人更是知晓。
那烨王殿下在传闻中是个凶悍可怖的人物,而她却知道,烨王殿下在自己姑娘面前,不过如个温言细语的兄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