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已经替你解了围你便放开我吧。”见他们都走了,韩玥清才看那黑乎乎的小丫头,把身契塞到她手里。
那丫头显然没想到不仅为她赎了身,还放她自由了。
正愣着呢,一听这话下意识放开自己的手。
韩玥清这才被秀儿牵着就走,只是还未走出几步,那丫头显然回过神来,扑通一声竟然扑过来跪下了,顺带又抱住了她的腿。
秀儿只差额头崩出黑线了,一脸凶悍:“你还要做什么!”
“小公子留下我吧,如今我无家可归,就算逃了出来也没有活路啊!”那丫头说着说着大眼睛又蓄了泪来。
“不成!公子身边从来不留无理的丫头!”这等毛毛躁躁的丫头定然是不能留得,秀儿作为管事丫鬟自然不同意。
韩玥清却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不妥,左右不过是多个丫头,这等前世未曾出来的缘分她向来是极珍惜的。
“行了,你若是听话,便跟着我罢。”听到韩玥清如是说,那丫头眼睛一亮。
“公子!”秀儿一脸的不赞同。
但瞧着玥清似乎已经决定,再无奈,也只好作罢。
秀儿没想到那丫头洗干净了却是个极顺眼的,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灵气十足,皮肤微黑却透着阳光,笑起来还有酒窝。
所幸也是个极其机灵的,说了府内规矩后也没有失礼,时刻笑着也挺感染人的,处了几日秀儿不仅接受了,还把她从外院调到了韩玥清房里侍候。
韩玥清问她名字,她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上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瞧着她那双眼睛跟葡萄似的,便就叫了她葡萄,她也欣然应了。
又是几日后,宫中终于传旨,而东方邕也已经搬去了新府。
坐在进宫的马车里,韩玥清颇为怅然,身边一切照旧,又好像一切又在悄悄变化。
日子过得着实有些磨人。
这次宫宴前秀儿大病了一场,葡萄连着照顾了韩玥清几日,颇得秀儿信任,便仔细教了她礼仪让葡萄跟着来了。
葡萄是个机灵又话多的,一路上瞧出韩玥清神色蔫蔫,说了好些有趣的事,逗的她哭笑不得。
等入了宫见了几位贵人的礼后,天上却飘起了雨来。
这会儿韩玥清刚好见过某位贵人的礼,刚出了大殿便同一群文官子女困在长廊里。
韩玥清作为太傅之女先前传言纷纷,今日得见此女众人显然又惊又嫉。
她自然能察觉周围目光不善,但无奈被逼同处廊下,面上只得端着。
众人看着她雨幕前的精致侧颜,却透着几分生人勿近。
心里也不知道怎么骂年纪小小就装清高呢。
她却没在意,即便是前世那般她也不得人待见。
深知贵女间的友谊无非是踩在对方的不足点上而建立的,但凡你优秀的令人追赶不上,便不存在任何友谊。
谁会跟一个稍加对比就显得自己很无用的的人站在一起呢。
葡萄也虎着脸,侧身挡住部分人的视线,小声嘀咕道:“全都是豺狼模样!哪有半分姑娘的温雅!”
韩玥清好笑:“谁同你讲,形容姑娘用温雅之词的,叫人笑话。”
葡萄没读过书,被她这么一笑也臊的脸上一红,可皮肤较黑,红起来也看不真切。
众人见她竟然跟自己丫鬟有说有笑,心中不由得又有些瞧不上,正暗自戳着眼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