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酒楼人声歌声交杂,市井之乐不绝于耳。
“这位小公子上面请,咱们桦楼别的不敢称好,唯有曲儿无人不夸妙!”说话的小厮正领着一个粉雕玉砌的小玉郎君往楼上走。
一楼客人正在吃酒听曲儿,偶然间瞧到那小郎君都叹一句精致非凡!
只见小郎君玉冠墨发,唇红齿白,粉雕玉砌的。身上穿的是锦白衣衫银线滚边,印着大片如泼墨般飞鹤在衣袍上。远远瞧着更似振翅而去。
如此锦衣华贵,还似古灵精怪,大眼透着明亮的光从楼梯看了下来,神采飞扬。
“多谢小哥,我就是听闻桦楼的曲儿好听才过来的。”说话更是如玉珠落盘般好听,不禁让人好奇是哪家小公子。
“哎,小公子今日来的巧,二楼雅座还留有几个!”那小厮本就善言,如今瞧着如此穿着气度的小公子更是热情。
在这行业摸爬打滚多年,他自然能看出这小公子腰间配的玉佩流苏价值不菲,这小公子定然不是权贵就是家财万贯的商贾子弟,这可是大金主,怠慢不得。
那小公子正是乔装出府的韩玥清,此刻显然兴致十足,左看右看好不快乐。
自从那日偷偷出府偶遇烨王,途径那条小巷她突然想明了很多事情,原先十几年只想着逃脱命运作弄,折腾自己,现下想来何不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豁然开朗后的韩玥清自然不会再如原来那般,日日在家逗乐她那个老爹。
哄的太傅大人日日颜开悦色,太傅大人如今上朝堂都是满面春风。
这不今日借着他一时乐在开怀间寻了准许,允许她出来玩乐几个时辰。
秀儿此番也跟着她身后化作书童模样,只是这姑娘不过堪堪十六岁竟然老成如斯,跟在后面一脸苦大仇深。
一路下来她也不说话,韩玥清也懒得搭理她,只听说桦楼名盛便拖着她来了这里。
她还没听过市井小曲儿是怎样的韵味呢!
二楼雅间,屏风相隔,门上垂了珠帘,若是有心听曲儿便可以不用关门,便也不怕隔开了二楼唱台的曲音。
入了二楼她便听到唱台上女子声音婉转,咿咿呀呀的唱词绕梁,竟有几分饱经岁月的深远之意。
等到安排坐下,她才看清那唱台上的姑娘,半抱琵琶长发微拢,半遮娇容端的一张貌美的脸。
“那姐姐好生好看!”韩玥清不由得拉了拉身旁的秀儿,秀儿无奈将她按回座上。
“行了,您爱听曲儿就坐好。”秀儿满面无奈。摊上这么个过分活泼好动的主家,哪天不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她兴致丝毫不减,瞧着那台上的姑娘,如今自己身才十一岁,连着心性也放稚嫩了些,新奇的很。
前世接触的都是些皇族贵女,像这等市井美人却是半分未见过,怎能不好奇。
见她只是乖乖听曲,秀儿不禁松了口气,便传叫了小厮布置了招牌菜和茶水,陪同着用膳。
韩玥清夹了一筷子鱼尝了尝,登时惊叹不已:
“桦楼的鱼做的竟然这样好!”她满足地感叹一句。
秀儿失笑,“前些日子您还夸府里的杨师傅鲜鱼汤做的好,这话要是叫杨师傅听着了,他该是要伤心了。”这姑娘向来在吃上面讲究,那杨师傅是府中老奴,日日绞尽脑汁变着花样在膳食上花功夫。
韩玥清被这么一拆,顿时脸红,“杨师傅的鱼也好,都好,都好。”
正说话间却闻一声突然重响,往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隔着珠帘却瞧不真切。
只是只闻一声惨叫,再看台上已然突生变故,那唱曲儿的姑娘摔了琵琶倒在台上,一支雕花的玉杯滚在地上,女子已然满头鲜血。
“唱的什么东西,跟哭丧一样,是不是本公子给的钱少了?”是个少年骄横的声音。
韩玥清不由得脸色一沉,立即起身,秀儿脸色大变连忙抓住她。
“放开!”韩玥清有些生气,瞪着自家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