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碎裂的声音没有惊扰到任何睡梦中的人,因为这所小院与城主府后院是隔开的,再加上,陆泽体内这颗来自现代社会的灵魂,目前还习惯不了吃饭和穿衣都有人来伺候的富贵生活,他便退回了所有的仆人和丫鬟。
“奶奶的,你爷爷是个老怪物,你就是个小怪物!院子里居然连一个下人都没有,连点灯都需要自己动手!”
就在陆泽摸黑去点灯的时候,这位云雀宗来的长老,又愤愤地骂出了声。
“城主府里派来的丫鬟和下人基本上都是大伯的人,留他们在身边,我不太放心。”陆泽把灯点燃了,烛光照耀着他惭愧的笑容,按实情说道。
“的确,元霸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灯光将这位长老照了出来,他有些肥胖,,身穿一身灰白色的长袍,面色红润,满头花白的头发,十分蓬乱的披散着,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他从身上撕下的布条包扎上了,此时坐在床头旁,因愤懑而圆瞪双目的样子着实有些搞笑和滑稽。
但陆泽可不敢笑出来,不仅因为这位长老是武师境后期的强悍人物,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他额头上的伤是被他用花瓶砸出来
“您的伤,没事吧,用不用去请大夫?”陆泽望着他,弱弱地问道。
长老望着他局促而又有些紧张的样子,不禁心里觉得好笑,而脸上却没露出来,冷声冷气地哼了一下道:“老夫自己就是大夫,还去请那些个蹩脚的郎中作甚?”
陆泽连忙赔笑道:“是是是,您老是云雀宗的三大长老之一,不仅修为高,而且医术还特别精湛,这些小伤对您来说,只是和蚊虫叮咬一般”
一阵溜须拍马之后,这位长老果然很是受用地悦颜大开,笑骂道:“你这小子,虽然脑袋摔坏了,失去了一些记忆,但狡猾的性子却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的贼,真不愧是老陆头的孙子。一个老贼,一个小贼,都很符合我老张的胃口!”说完就开怀大笑起来。
陆泽没想到,这位老人家的心胸居然是如此的开朗,非但不记仇,反而一副对自己很欣赏的样子。
真是个古怪的老头啊!他面露诧异地望着这位自称老张的长老,心中叹道。
“听说你杀人了?而且还是用毒杀的督城府里的武技教头?”张长老的目光忽然一凝。落在了面前这位少年有些呆滞的脸上。
陆泽听到后,心中猛然一紧,他不知道云雀宗会对当街毒杀人这一恶劣的影响,判处怎样的惩罚,所以目光中满是不安地望着张长老,头也不由地低了下去,回答道:“没错,确有此事,只不过”
啪!
他刚想解释,对面的老头忽然拍了一下大腿,打断了他的话。
“好啊,杀的好!”张长老满是赞赏的语气,高声道,“督城府里的那些小狗崽子,受王庭那边指派,来监督咱们紫霄城不算,还成天里作威作福,耀武扬威的,老夫我早就看不下去了,若不是宗门里面有事不得分身,我早就下山将这帮小狗崽子给宰了!”
随后,他双眼眯成弧线,笑意甚浓地望着陆泽道:“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种,解决了一个,不错,不错,孺子可教,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