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上留下我们格格格的无奈的欢笑声。
“谁的火龙?”突然传来带豆的笑声,然后看到他已经抓住小牛的火笼,灿烂地笑着说。身边还有他那美丽的姐姐,就是之前被道士治好的那个姐姐,她对带豆特别好,这是送他上学去,怕他在这样的道路摔跤。
我们都非常开心,可是脚下的路实在太滑,我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人就像乘车一样快速前进,如果不是路边的雪高于路中间,估计会滑到别人的房子那里,那是非常危险的,路与房子的一楼落差基本上都是一层楼那么高。当时我吓坏了,想停下来都不能,慌慌张张忘记去抓住道路边上的雪,而直接溜到带豆与他姐姐的身边,还是带豆的钉鞋卡在路上,阻止了我下滑,而我的火笼比小牛的火笼滚得还要远,里面的火早已奉献给道路,估计里面的陶瓷都已经粉身碎骨面目全非了。
“小男,摔伤了吗?赶紧起来。”带豆的姐姐急忙拉着的我手,扶我起来。
“谢谢!没事。”虽然屁股火辣辣的,手脚都发麻,但嘴里还是硬得很,因为发现前方有个同班的女同学阿英,我不能在女同学面前呈现我的狼狈模样,但我的裤子没有像我这样自欺欺人,它给我呈现了黑不溜秋的一片,甚至还撕开几条裂缝,原来就有补丁的哥哥穿过母亲让我穿的裤子,这下真的给的献丑了,我心里在埋怨着。
阿英刚好把目光把把投向我这边,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还下意识地用手摭住嘴巴。
小牛与我差不多狼狈,这时也溜到我这里,刚好带豆的姐姐扶起我们。“小朋友,路滑,大家注意安全。”带豆的姐姐利用那像歌声一样的声音提醒我们。
“啊……”尖叫声从前面传过来。
我朝前面一看,原来是阿英也摔倒了,而且四脚朝天,样子比我刚才还狼狈。我心里有点高兴:谁认你刚才嘲笑我,现在不就是报应吗?我悠然自得,却发现带豆如箭一般地冲到阿英身边,帮她扶起来,然后还帮忙她整理围巾。
“阿英,摔摔摔痛了吗?”带豆羞涩地问,他看着阿英,似乎语无伦次。
“没事!”阿英红着脸,特意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去追她的火笼。
那天上课许多同学都挨冻,大多都摔过跤,有的鼻青脸肿,明显是冰冻的雪地给大家“增肥”与调色了。寒冷冬天,总不时给我们那些小屁孩留下许多难忘的瞬间。
因为下雪,我们都很开心,堆雪人打雪仗就不必说了,最缺德的恶作剧,就是把雪捏成小雪球往女同学后背的衣领里塞进去,吓得女同学差点哭出来,又不好当众去掏衣服里的里面的雪,只有怒目地朝开这样玩笑的同学看几眼,然后跑到厕所去掏衣服里的雪了。
我承认我也干过这样的恶作剧,再坏的事情基本上都有我的份,小牛最听我的话,也不少干这些,但大家都没出格,只是平平常常的坏罢了,没有邪恶,只是少年之间的恶搞,那年代,动作要比现在少年文明,脑海里也未曾被西方文化侵袭,根本不会有出格的想法。
比起这些,更会使坏的事情就是冰雪天砍竹子。这不是我的专利,村里许多孩子都干过这样的事。被冰雪覆盖住的竹子,经受不住严寒的侵袭,被冰雪压得弯下腰,原本坚韧挺拔的竹子,大多都尾部垂到地面上来,形成一道道拱门。每片叶子都被穿上冰衣,晶莹剔透,而且还垂下细长的“棒冰”,它们一起让竹子弯腰,甚至还要压垮竹子才会善罢甘休。可有的竹子,无法抵抗这种残酷的摧残,只能弯腰,只能等待时机,然后等太阳出来的时候,就会利用竹子的坚韧,趁机把那些冰雪甩开,让它们粉身碎骨,以报重压之仇。我们使坏就坏在不等竹子报仇,就偷偷地利用柴刀往竹子身上砍上几刀,然后听到竹子爆裂的声音,我们充当了残害竹子的刽子手。这是我们最捷径的砍柴方法,等到天晴我们再去砍回我们残害的竹子,如果村干部看到我们砍竹子回来时,我们就说是大雪把竹子压爆了,这样我们就不会得到处罚。母亲反对我们这样做,告诉我们,这种做法是不厚道的,不能投机取巧,做人要诚实诚信,要勤勤恳恳!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们家再也不会去这样砍竹子,宁愿烧别的木柴,也不会去破坏原本伤痕累累的竹子。
下雪固然好玩,村里捕捉野生动物的村民高手,这是他们表现最出色的时候,等到雪停,他们就开始行动,到下雪前已经到那些山上铺上天罗地网,或者利用他们的经验所得,根据动物们的行程与习性,他们会在某些地方设下陷阱或者铁夹子,或者他们自制的工具,下雪天就是他们收获野味的季节。我羡慕他们的孩子,能在这样的日子里品尝到山上出现过的动物的美味,比如野猪、野狗、野兔、野鸡、野鼠之类,甚至能捕捉到穿山甲,小时候真的见过他们抓回来的穿山甲。
平常我听说过他们谈抓野兔时的方法与技巧,还有他们自制的工具,我偷偷地尝试过几次,而我一直没有成功,未曾抓到过一只野兔,小诸葛在这方面真的弱暴,自责过自己的无能,如果有这方面的支持,时不时能从山上抓只野兔回来,让全家打打牙祭未必不好,能让母亲品尝到野兔肉的味道那才幸福快乐,可是我没有能力,倒是小牛比较出色,他能捕捉到野兔,还分给我过,母亲只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品尝到野兔肉。野猪肉之类,只能父亲在家过年时,遇到村民高手有猎物,父亲也会买些回来让我们品尝。
山上的老鼠肉味道真不错,冬天的日子,大哥有这方面的技术,让我们吃过许多老鼠肉,曾经下雪,老鼠被压在石块下,等雪溶化后再去收山上收老鼠,有时却收到老鼠王,比老鼠要大得多,据说如果出现这样的老鼠王,说明这个洞穴的老鼠已经没有了,要等明年或者几年后新的老鼠入住,才有机会再去捕捉,往往一个洞穴能连续捕捉到近二十几只老鼠。有时还同时捉到两只,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与三哥就会把老鼠挂在砍柴回来的树上,让村民们羡慕羡慕,野老鼠烘干后的在母亲的烹调下味道更是十里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