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她看着熟睡的果果,心里烦躁得无以复加,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第二天一早,将杜文丽送到车站之后,她找了搬家公司来,将她家里的个人物品全都打包,黎酒也热络地过来帮忙。
“静啊,你脸色好差,怎么回事啊?”
黎酒看她黑眼圈很重,整个人精神很差,忧心忡忡地将她推到椅子上坐着。
昨天淋雨发烧,人还没缓过来,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好,姜静突然感觉人快到了极限,哪怕是想着为了果果,为了家里,也没法打起精神来了。
“你歇着,我来弄。”
黎酒说着,将乖巧的果果抱到她跟前,然后自己大大咧咧地指挥工人去收拾了。
果果一言不发地趴在桌子上涂涂画画,姜静这才感觉最近因为工作和房子的事情,都没怎么好好陪她,遂挤出个笑脸来,倚到了果果身边。
“果果,在画什么呢?”
果果没有回答,只是垂着小脑袋,小手抓着油画棒用力地涂抹着。
她凑过去看了一眼,抽象怪诞的线条,扭曲的小人儿五官,大面积的黑色红色狰狞的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张骇人的网,紧紧箍住了她的心脏。
她在这个小宝贝身上倾注了自己所有的心血,平时忙归忙,但她几乎把自己所有空余的时间都拿来陪她,带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
可是这画,分明不是一个四岁的小孩子该画出来的东西。
翻找出果果之前的画,每一张都是如此,看得她心里难受又害怕。
心里麻滋滋地疼,胳膊上冒出了鸡皮疙瘩。
想了想,她噌地站起身,拿了车钥匙和包包就冲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