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男人正欲找姜静协商,就被他长臂一伸,推到了一边。
“我等着法院的传票,一定要告我。”
关之年递给她一张名片,冲她挑了挑眉,随即从男人手里拿过车钥匙,钻进了他的车,扬长而去。
“姜小姐,关先生说话一直都很难听,您别生气,别跟他一般见识,只要您开口,什么事儿都好商量……”
男人额上冒出一层薄汗,这会儿有点语无伦次地跟她道歉。
姜静知道他只是个拿人钱财替人跑腿的员工,倒也没想为难他。
叫来熟识的4店员工把她的车开去维修定损,她打了个车直接回了家。
到家已经八点多了,客厅灯火通明,一个瘦小的身影蜷在沙发上,将头埋在臂弯。
一股子愧疚席卷心头,她轻手轻脚地过去,温柔地将小家伙揽进了怀里。
“果果对不起,妈妈回来晚了,不过妈妈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布丁……”
“也不知道你在忙什么东西,工作工作没有,离婚官司也输了,还整天见不到人影!”
杜文丽絮絮叨叨地从房间出来,眼尖地看到她手里的判决书,动作迅速地扯了过去,只看了几秒,就不能自制地暴跳如雷。
“早跟你说找男人要擦亮眼!男人靠得住,猪都会上树!你不听,现在好了,财产一分不剩,你连这房子都保不住了你!!”
姜静帮果果拆着布丁外包装,垂着眼睑不答话。
财产分割已经判了,现在到了执行阶段,她当时没跟她老人家说韩立心狠到连房子都不留,就是怕她气出个三长两短来。
“造孽啊造孽!咱家到底造了什么孽!你爸是这样,小东是那样,现在你又来这么一遭!照这样下去,我死得早我!”
杜文丽气得扔下文件,倒在沙发上直喘气。
年幼的果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吓得眼泪吧嗒吧嗒直掉,看得姜静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确实,她现在的人生,简直一团糟。
二十六七岁,离异,带着个孩子,还没工作,住处也没有,换做常人,早就呼天抢地泪流满面了。
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她,软弱不得。
收起心神,她抚着隐隐作痛的后颈,自己去厨房热了点饭菜,哄着果果吃了点,才带着她洗澡睡觉。
一直忙到十点多,她才精疲力尽地泡在浴缸里,听着电视里播着今天一整天的海市新闻打盹。
“昨日传出与同性友人酒店密会的关家二少,今日又在南环路某大厦附近发生了交通事故,事发时与车内一女性衣衫不整,追尾一辆宝马五系……”
姜静微微蹙眉,抬手关了电视。
关家二少,生于显赫的世家,海市赫赫有名的人物。
发家一百多年的关家,根基深厚无法撼动,每一代接班人都极其优秀,偏偏只有这么个关二少长歪了。
年纪不大,花名在外,结婚了还不知道收敛,气走两任老婆后又娶了个十八线女明星,是他们离婚律师界又爱又恨的巨型提款机。
她刚才心不在焉的,倒是没认出来,那关之年,就是关家二少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