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开审,赵王爷便开始哭诉,说花迓把他宝贝女儿踢下湖里去了,罪该万死。
龙椅上的男人,喉结微微颤动,“花迓,你可有话要说?”
花迓挺直了背脊,“有!赵王爷认为我把赵小姐踢下水了就罪该万死,那请问赵小姐见死不救落井下石,该当何罪?”
“区区奴才的命怎么敢跟我女儿的命相比?”
“放肆!人命不分贵贱,只要是我国的人,那便都是朕的子民,你堂堂一个王爷,竟敢枉顾礼法!”一震一声,天子威仪。
天子发怒,尽管赵王爷脾气再大,那也得收敛,赶紧老老实实的跪了下去。
“赵王爷,你还有何话可说?”沉稳的声音,仿佛一切都已经胜券在握。
赵王爷经历了刚才那一骂,竟然学聪明了些,“皇上,欣芙没错啊,那丫头是不小心落下水的,欣芙也想救来着,可她不会水啊。”赵王爷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着。
皇上微微皱眉,“此话当真?”
“当…”
“不当真!”花迓抢在了赵王爷的前头,“赵小姐会不会游泳小女子确实不知,但是……”
花迓将当时的情况一清二楚的描述了出来,“在场还有很多小姐和丫鬟都可以作证。”
龙椅上皇帝面容不改,可眼神里露出的却是高兴的神采。
赵王爷急忙反对,“花小姐说的好没道理,若是有那么多人在场,为什么没人去救,偏偏就让你救了?”
花迓挑眉,无辜的望着赵王爷,“难道王爷不清楚赵小姐在外的评风吗?千金小姐,恃宠而骄,脾气火爆,不能惹。”
眼里藏笑,“惹上了,就如小女子今日,轻则上对公堂,重则不死不罢休。”
“胡说!一派胡言…”赵王爷急想着法子来对付花迓。
而朝堂之上,皇上却在苦苦思考,或许这是一个契机?
他看着眼前这个在朝堂上撒泼打滚儿的赵王爷,心中怒火燃烧,他常常都在想啊,如果当年的赵贵妃有子,那他算什么?赵家的人,从来都是死得其所。
“这件事情朕已经了解清楚了,花迓有错,错在不该意气用事,而赵欣芙更加有错,错在无视礼法,见死不救反倒嬉戏哈乐。即日起,赵欣芙送太后宫里抚养,好好学学礼法,花迓抄写经书百遍,三月初九呈上。”
“除外,赵王爷也有错,错在身为长辈只会胡乱包庇,身为男子却传入女子亭中,甚至出言不逊,不顾礼数,即日起,府中反省百日,不得出府。”
赵王爷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张了张嘴,“皇上,您……”
“这件事到此为止!”皇上厉声呵斥,拂袖而去,“丢脸。”
皇上对于赵王爷单就今日的事来说,惩罚确实有些重了。
赵王爷本身就没有政务在身,能嚣张跋扈这么久,全是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时,时机已到,又何必留住跳蚤伤自身。
这事就这样草草告一段落了,朝堂上的人们也一一散去。
马车上,花迓满心嘲笑,见死不救,落井下石如何?这太京城里见死不救的人多了去了,哪个府里头没死几个冤枉的人?不过是没抖搂出来罢了。
缓缓的闭上眼,靠着车子,竟然睡着了。
醒来时,心跳加速,满身细汗,她是被吓醒的。
又一次了,又一次梦到前世的事儿了,满身的伤口,满身的血,止不住的脓水。
“主子,你醒了。”是不语。
“嗯。”
花不语看着花迓面容虚弱的模样,“主子,你又做噩梦了么?”说着拿了一张湿帕子给花迓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