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他的大吵大闹影响到了店里其他的食客。一个花臂大汉听了调笑道：“宋词？我还唐诗呢？小兄弟，被甩了就赶紧滚回家自个呆着去，丢不丢人！”

“你说谁被甩了？”

被刺激到的许魏此时已然控制不住，站起身冲着那人嘶吼。

“就说你呢。怎么的，不服？”大汉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径直站到他跟前，挑衅般地看他。

“啪——”

一声脆响。

啤酒瓶砸碎在那大汉的头上，瞬时冒出鲜血。

店内人都吓了一跳，包括许巍自己。

“嘿你个小兔崽子，给你脸了啊？！”大汉挥起拳头，冲身后几人发号施令：“看你吗的还看？过来揍他！”

“来啊！有本事就来打啊！”

余佳拦不住他，只能一起加入到这场混战里面。

“别打了，别打了，都给住手！”

店内乱成一锅粥，一伙人扭在一起不停地挥舞着拳头，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充斥着整个空间，一时间老板夫妻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干嘛呢！”

暴裂的呵斥。

伴随着玻璃酒瓶摔碎在地上的清脆声响。瞬时，整个店内都安静下来了。

“在老子地盘撒野，信不信把你们全押进局子里去？”

莫醒虽然瘦瘦高高，但气场很足。寸头的造型加上阴鸷的眼神更显狂野。

扫视了一圈，看到角落里被摁在地上的人影。

“都他妈聋了？再不滚老子报警了！”

那伙混混看他手里扬了扬手机，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淬了一口：“傻逼玩意儿。”

许魏被他这结尾的侮辱有点恼，还想起身冲过去，被莫醒手快一把抓住衣领，怒道：“没被打够？要不要给你一拳清醒清醒？”

“你安分点儿。”

余佳拉过他，老老实实地站到一边角落。看着莫醒像进自家门一样钻进了后厨，随后又拿了些棉签酒精出来。

“这是你家的店？”语气里还有质疑。

“舅舅家的。”

莫醒挑眉打量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混着血迹，着实狼狈，当然许魏也好不到哪里去。

被他直勾勾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余佳撇过脸，很想不通，为什么偏偏撞见自己这么丢脸的时候。

看到莫醒跟身后慈眉善目的夫妻俩用着不知道哪里的方言交流了几句，那男人瞧了他们好几眼，面露不悦。

“这里损失多少？我们来赔。”

酒醒大半，许魏主动承担起责任。

“也行，反正都是你起的头。”

......

两人无地自容。

掏了钱后正盘算着怎么回去，门口响起一道甜美的嗓音。

“余佳？你们怎么...？”

见来的是自家热心肠的妹妹，许巍顿时一个头比两个大。

“喝醉酒了打架？小心我告诉爸妈去，看他们怎么收拾你！”许愿凶巴巴地指着许魏的额头。可是面对余佳，又仿佛换了个人儿似的，那叫一个温柔关切体贴入微。

“余佳你没事吧？你脸上好像破了块皮，我看看....”

有些尴尬，连忙制止住她的手，眼神不经意和莫醒对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纸烟，看戏般悠哉悠哉，迷蒙的烟雾挡住了真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