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晚跟着王琴之身后,她五岁便由王氏教着读书认字,又经常跟着王家姐妹一起玩耍,经常一起作诗玩耍,于诗词一道本就精通。彼时她沉思了一番之后,正待提笔时看到了顾江晚姗姗来迟,又见谢芷笑着和她话,嘴边哼出一声冷笑来。
她这个姐姐可不会作诗,不止作诗,闺秀们擅长的那些她都不擅长呢!她也不再管她,低下头将自己想出的诗句写在花笺上。
顾江晚在作诗的闺秀之中看到了顾明晚,只见她低头在写字,便也没有过多的注意她,这园中的花可比人更吸引她的目光。
这谢家四郎爱花更善于种花,这满园的牡丹,除了一些平常的,有好几株开的鲜艳的姚黄魏紫豆绿,她的目光被一株青龙卧墨池给吸引住了,她缓步走了过去。
这株花并像一般的青龙卧墨池只有花瓣基部是墨紫色的晕层,这一株整朵的花都呈墨紫色,从上往下俯看,只看墨色的花朵,若是从侧面看去会有一层层的紫色光晕漫开来。
“姑娘,这株花是黑色的!居然还有黑色的花?”丁香声的惊呼。
顾江晚点头:“这是青龙卧墨池,一般的花都是墨紫色,而像这株这般墨色的倒是少见!”
她的视线从花朵的顶端一直扫视到了花根部的位置,花根的位置的地面上居然没有一根杂草,而其他牡丹花下都长着稀稀拉拉的杂草。就算园子里有专人打理,也不可能将花下面的杂草给拔的干干净净,何况为何只拔这一株而不是所有的都拔光呢!
顾江晚伸手摸了一下左边袖口,她感受到了蛊虫的兴奋,她的目光一闪,莫非这底下有什么东西让蛊虫开始兴奋,据她了解,能让蛊虫兴奋的大约都是些毒物了。
呵,她眼中闪过玩味,这谢家四公子还真是个妙人啊!
顾江晚将蛊虫从玉盒中拿了出来,蹲下身去将它放在地上,摸了摸蛊虫的背,轻声的:“去饱餐一顿吧!”
蛊虫扭了扭,立刻钻入土中消失不见了。顾江晚对于它的迫不及待有些好奇,看来这牡丹花下恐怕是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吧!
“姑娘,你在做什么?”丁香见顾江晚蹲在地上,便凑过来看了看。
“找蚂蚁!”顾江晚站起身来,用帕子擦了擦手。
丁香仔细的看了一下地面,她怎么一直蚂蚁都没有看到,不止是蚂蚁,一般花园里面最是招惹各种虫子了,然而这里却是一只虫子都没有看到。她觉得很不可思议,便将这个疑问告知了顾江晚。
“大约是谢家用了什么驱虫的药吧!”顾江晚听完丁香的话,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虫蚁最是趋利避害,不知这谢家冉底在这园子里养了什么,让虫蚁都绝迹了。
一炷香之后,大多数闺秀们也都完成了诗作,谢家的婢女们将那些姑娘们的作品都收了上来,谢芷对着顾江晚招手,让她过来一起看这些诗作,今日做评委的还有三公主赵姝真和尚书令东方胜的女儿东方昭。两人都是京城里数的上名头的闺秀,而且才名在外,今日在场的闺秀都对两人信服。
顾江晚只是坐在谢芷的身边帮忙看看而已,闺秀们的诗作大多数都是华丽辞藻的堆砌,一片的绵软,看的顾江晚实在是心不在焉。她有些不明白,这些闺秀们作诗怎么比那些宫妃们写的还要哀怨,莫非京城各家的闺秀们过的日子比她还不如。字里行间的点点愁绪,让她的牙都有些发酸了。
谢芷三人对这些诗也是不喜,她们声的商量着,生怕别人听到了。虽然这时候众位闺秀们被谢家婢女们带领着在园中赏玩,但是还是有几人站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
“哎,两位姐姐看看这首!”谢芷将她手中的那一份诗作放在其他两饶面前,眼中光芒闪现。
“真是不错哎!读起来朗朗上口,用词简单,寓意深远!”东方昭也笑了,她的容貌虽然不及谢芷,却有一股浓厚的书卷气质。哪怕与谢芷这个京城第一美人相比也丝毫的不逊色。
而三公主赵姝真脸部线条硬朗,眉目疏阔,赌一副雌雄莫别的模样,而这位公主嫁人之后更是经常男装示人,喜好也更偏向于男子。
“是的呢,刚刚读了她们写的诗,让我全身都觉得别扭,这首就好多了!”
“那这首就判做魁首吧!两位姐姐觉得怎么样?”谢芷笑着问,又看了一眼这份的署名,“周荔,可是国子监周大人家的姑娘?”
“是呢,是他家六姑娘!”
顾江晚一听周荔这个名字眼睛眨了眨,这位前世不是差点和王之岫定亲吗?而且王之岫还把周牧常从国子监祭酒的位置上给撸下来了,而这位为了帮助她父亲曾经跪在王之岫的官轿前,苦苦的哀求,那位只丢给她四个字罪有应得!
想到这里顾江晚也瞟了一眼周荔的诗作,平心而论,写的真的不错,在这一帮闺秀之中的确算了拔尖了,可是顾江晚却怎么度怎么觉得有些违和,这诗句的语气感觉上不是一个闺秀该有的语气,反倒是像一个男子的口气!
男子?顾江晚想到了一个可能,她微微的笑了起来。
“江晚妹妹,笑什么?”谢芷已经将顾江晚介绍给了东方昭和三公主,两人都比顾江晚大了七八岁,看她的目光如看孩童一般,见她一直坐在旁边不言语,此刻笑了起来便出声问道。
顾江晚眼睛清明,脸上恰到好处的带上孩童般的真:“这位周姐姐是女子吧?我怎么读着这诗感觉像是个男子的口吻呢?哎呀,周姐姐还真的厉害呢!”
“男子口吻?”三人一听互相看了一眼,又重新将那首诗作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