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竟有一股极强的睡意向他袭来,但他的眼皮却在强撑住。
他知道,他应是中毒了。
“好厉害的人啊!”
竟有一个“娘们”的声音在巷尾处响起。
“她”缓缓行至距钟无虞三尺之处,站定。
“常来赌坊的银子就有那么好赢吗?”
“娘们”竟娇笑道。
“翠烟楼的姑娘就有那么好欺负吗?”
“娘们”还是娇笑道。
“你虽是剑神,可今日老娘就让你变为剑鬼,哈哈……”
“她”扯下头上发簪,一头长发蓬勃而下,“她”又脱掉夜行外衣,露出一身艳丽女装,嗬!竟真是一个娘们,还是一个挺标致的小娘们。
“姑娘……愿赌……应服输……那……”
“可你就是不能杀了她!”
“她……要杀……在下……”
“废话少说,拿命来吧!”
“娘们”竟持那支在寒夜中泛光的发簪朝钟无虞狠命刺来。
钟无虞只能无力地望着刺来的发簪,毫无还手之力。
看来,今夜是要变“鬼”了。
也好,去陪陪那入水的“洇脂”吧。
……
大响之后,却见那招魂棒击于床顶雕花处,雕花迸飞,吓醒了两个孩儿,两个孩儿瞧见那狰狞的鬼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却有一柄“无刃剑”又刺向了“鬼影”那挟持蓝玉之手,“鬼影”一个转身,竟轻松躲过,又以招魂棒朝“无刃剑”击来,“无刃剑”却高举,瞧准来棒,猛然下劈,便劈在棒上,棒四分五裂,却于其中泛出了寒光,不曾想,在棒中竟藏有一柄利剑。
见此剑所泛之光,应是一柄神兵,绝非凡品。
在稍顿之间,两剑便绞杀在一起,一时难分胜负,却见神兵虚晃一招,哄开无刃剑,急纵身飞窗而出。
无刃剑亦急忙跟去,待追至屋外,却见那神兵已然跃上屋脊,腋下还挟持着蓝玉,竟未见其吃力,此人功力着实厉害。
无刃剑飞不上屋脊,只能于地面紧随着他,那“鬼影”又是诡笑几声,内含轻蔑之意。
他转而又跃向了另一座屋脊,再看地面之无刃剑,却也追至檐下,其时,一人在上,一人在下,在上者纵跃了好几座屋脊,在下者亦追过了好几道门槛,在上者虽在上,却也摆脱不了在下者,在下者虽在下,却也不放过在上者。
在上者终是挟一人在手,虽功力高强,行动如“鬼”,却也有无力之时,在下者只见他在一座屋脊上停坐下来,放开挟持之蓝玉,在轻轻喘息。
在下者见时机已然成熟,便悄悄攀壁上屋,不觉间他已攀上屋瓦,终也直立在高高地屋顶之上,嗬,这屋顶可真比地面舒服多了,与夜空多接近啊,可眼前却还有一个“鬼影”。
那“鬼影”仍旧坐在那里,仍旧在喘息着。
无刃剑朝他渐渐逼近,他好似不知一般。
倏地,无刃剑一起,一道剑光便朝“鬼影”劈去。
看看挨近其身,却见神兵只一抬,无刃剑光便消失在黑暗中。
无刃剑又极速朝他刺去,剑风已抵其头顶,神兵霍然长身而起,举神兵一拦,无刃剑竟被逼退一步,但见脚下屋瓦碎裂滚落而下。
无刃剑不甘退后,又挺剑直击而去,却见神兵突绕过其剑,朝无刃剑面门刺来,无刃剑已是躲避不及,看来,今夜将要丧命于此寒风劲吹的屋顶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