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进去吧!”
“吱呀!”
门被推开了,两个小沙弥燃起火折,点起灯烛,便待宽纳衣睡觉。
突见烛火摇动,两个小沙弥竟不能动弹了,纳衣将脱得一半,双手还反在身后,真是好难受的姿势,真是比平日里挑水、洒扫、劈柴还要难受。
慧行只见眼前有一黑影疾闪而下,那黑影比他高上一头还有余,自己头顶勉强至其肩膊,黑影一双极可怕地眼睛正盯着自己,他不禁骇得全身发抖,却又抖动不了,真是难受之极,这可比那禅定尚要难以自持。
“说,是你下的毒吧?方丈大师可是你害死的?快说。”
“施,施……主,你在……说……什么……”
“不要跟我装蒜,你们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如有半句虚言,小心阎君割了你的舌头,剜了你的心肝!”
“……不,不是……我……”
“说什么,说清楚。”
“是空……”
“啊!”
只见慧行突地扑倒在广单上,口喷鲜血,洒了一床,而后气绝身亡。
那旁近之慧可突遇此等凶事,亦是吓得小便失禁,黄尿自裆内滋出,甚为难闻。
黑影“嗖”地一声似射出弓弩一般直追杀人灭证之幕后黑手,但见在化不开的黑暗中一前一后有两条人影在竞逐,前面那条虽着暗衣,却见其头顶溜光,毛发不生,且有九点戒疤,光线虽然黯淡,却仍泛着白光。
后面这条提起十二层功力,却始终难以追上前面那条。
刹那间,一前一后两条黑影已然奔过十条甬道,十扇庙门,十座殿宇,十道屋檐,两条黑影所施展的皆是绝顶轻功,翻墙上椽如两道轻烟一般纵跃即过,比之飞鸟犹要过之。
眼下是一宽阔庭院,前面那条却落入其中,后面这条不禁心喜,紧随其后而至,伸手便去擒拿,却好似抓在滑不溜秋的泥鳅身上,手滑得很,始终是抓不住,后面这条正待加力去抓,前面那条却一个错步闪身,闪过了一只大香炉,又抓一个空,腾身跃过香炉,却不见了踪影,落地后四处瞅看,宽阔庭院内除了几枚落叶,哪有什么人影啊?
真是怪哉!
方要四处寻觅,突见周围火把齐举,这黑夜竟亮如白昼,令这条黑影无所遁形,眼睛亦睁不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钟施主一别数十日,今日返回我少林,可是要诚心忏悔,自投罗网,受我佛门惩戒,以消自身罪业?”
是空明大师的浑厚之音。
“哈哈哈果是佛寺高僧,竟知我前来,也罢,在下就是来受戒的,尔等僧人又将如何?”
钟无虞捋下蒙面,大笑道。
空明大师再唱佛号,合十道:“钟施主自知罪孽深重,能来自首,老衲深感欣慰,那就请钟施主自缚吧。”
钟无虞冷笑道:“妙啊,实在是妙啊,大师若要在下自缚,在下自是愿意,可,大师你有问过在下掌中的这柄剑吗?”
空明大师身旁的空智首座道:“钟施主,给你佛面,你不看,你偏偏要再造杀孽,好,众生皆曰僧人尽是吃斋茹素,可,就算是吃素的也应灭除尔等杀人恶魔。”
钟无虞冷冷道:“废话少说,看剑。”
钟无虞一言不和,立掣剑出鞘,直取空智首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