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禹青领着江黛走到了后院,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微妙。
蓝府的后院不大但处处精致,小桥流水,假山异石,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两旁栽种着紫薇,花色深深浅浅,花枝繁茂低垂,一路繁花,一丛暗淡将何比,浅碧笼裙衬紫巾。
“江小姐不喜紫薇,那我们便走快些,到前面便没再栽种了。”蓝禹青微笑着对江黛说着。他走在江黛的斜前方,微微保持着距离,既没有显得轻浮,也没有太过疏离。
还真是贴心,江黛点头致意,并跟着蓝禹青的速度加快了步伐。没有开口说些什么的意思,而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
蓝禹青也非常知趣地没有刻意提起话题好让彼此有话聊。他和于萍不同,他并不想着要和参政家结亲。
自小先生就曾教过他礼义君子之道。不评他人之貌是为礼,不轻他人之言是为礼,不私他人之过是为礼;与人交不问身份家境是为义,见友难不落井为己是为义,结发妻衰且老而不弃是为义。他蓝禹青的妻子一定是能同他执手桑麻,共品春茶的普通女人罢了。
更何况蓝禹青再清楚不过于萍的目的了。于萍这么着急想攀上参政家的高枝不就是因为三司使倒了,蓝檀宥的事儿没人替他兜住了吗?
于萍那洋溢热情的笑容之下藏着的是散发着恶心腐臭味的一颗肮脏的心。为人立世,当为孝,更应为仁。他的确非常乖顺,可以听于萍和蓝檀宥的话去见江黛,但是他并不想因为父母那些肮脏的心思而去出卖自己的灵魂。
他们不过是他蓝禹青的父母罢了,在世人的框架中他始终艰难维系着淡漠而又充满着千丝万缕利益牵扯的亲情。
他断然不会去违背自己的内心对江黛表现得过于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