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对为夫有哪里不了解?夫人说说,为夫定为夫人解惑。”云修君挥手让房里伺候的人都出去,落英落蕊却安之若素,当没看见云修君的手势。
“这倒是不必了。”兮煌话尚未说完,便听见云修君说道:“怎么能不必,日后夫人可是要与本侯携手白头的。今日夫人对本侯如此抵触,这可怎么是好。”
就是因为你太符合本姑娘的审美了,本姑娘要是再对你动心就惨了。兮煌在心底狠狠吐糟,可这话却是不能说出口的。兮煌一面示意落英落蕊给自己穿衣,一面想法子要转移话题。
“云侯,昨夜说要给我安排个院子,不知云侯准备好没有啊。若是准备好了,我今日就让他们搬。不然咱们孤男寡女…”话未说完,身后的落英便扯了一下兮煌,兮煌不明所以,抬头便看到一旁的云修君挑眉调侃地看着自己,兮煌终于反应过来,哎呦,这个嘴哟,瞎说什么呢,又给绕进去了。
云修君看着兮煌那一脸后悔的表情,觉得这个夫人娶得实在是开心。
“夫人昨夜非要爬到为夫的床上来,怎么今日就想翻脸不认人?如此行为若是被外人知道了恐怕夫人的名声…”云修君话未说完,却意味深长地看着兮煌。
兮煌嘴角抽搐,这个人真的是那个被人说冷酷的云修君么?我怎么觉得从认识他那天起,这人就跟无赖有的一拼。
“云侯,我平时睡得那么沉,根本不可能半夜爬到你床上去的。你不要觉得这是在你侯府里,你就能诬陷我。”
“郡主若是不信,不妨问问落英姑娘。昨夜郡主半夜醒来可是自己主动要睡到床上去的。”看着云修君信誓旦旦的样子,兮煌皱着眉看落英,不是,昨晚真是我自己主动要去睡床?
落英微咳了一声,小幅度的点点头。
我的天,你怎么这么不矜持呢你。决心都让狗吃了?兮煌捂着脸,在心里骂那个欢欣雀跃的小人。不能认,这事要是认了,以后云修君肯定时不时拿这种事来威胁自己。坚决不能让他得逞。想罢,兮煌摆起笑脸,虽看着是她一贯的腔调,仔细看却能看出兮煌郡主的心虚。不虚不行,兮煌郡主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半夜爬床的习惯,自己在余州王府京里王府还有听云庄的时候都没有爬过别人的床啊,怎么一到他镇国侯府就半夜爬了他云修君的床。兮煌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先解决眼前的事。
“侯爷肯定是误会了,昨晚那我肯定是睡迷糊了。不能当真。”
“怎么会,昨晚郡主为了抢本侯的床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为夫都被夫人揍了呢。夫人若是不信,为夫这胳膊上还有淤青。夫人要看么?”
兮煌摆摆手,全身都写着拒绝:“不不,云侯辛苦。辛苦。”转过身就打了自己的手,让你手贱,让你手贱。不止抢人家的床还打人家,宓兮煌,长本事了哈。正待转身说些什么,却听到门外管家的声音:“侯爷,夫人。马车已备好了。”
云修君应声到:“好,知道了。”
“夫人,走吧。谢过恩后,为夫陪夫人逛逛这京城。夫人来京中许久,却老是待在清云山上,对京中还不熟悉吧。”
兮煌假笑,知道此事今日没结果了。
马车一路驶在进宫的路上,余卿时和陆离两人骑马跟在后面。落英和落蕊则是步行跟着马车。因此车中就只有兮煌和云修君。虽说兮煌明白,云修君的魅力对自己的吸引力有点大,但自小除了兄长外,根本不知如何跟其他男性在一个空间相处。更何况云修君还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若是在以前,该怼就得怼。但是现在,还得维持形象,累得慌。
云修君似乎是知道她的不自在,递了本书过来:“夫人可要看话本?这是本侯特意叫认为夫人准备的。”
兮煌伸手接了,借了书挡着自己偷瞄闭目养神的云修君。一面又在心里骂那个花痴:别念了,京里帅哥那么多。以后给你找个比云修君更帅的。秉德就长得很帅,怎么就不对秉德发花痴呢。
那小人颇为鄙视兮煌,动心就动心嘛,谁还笑话你似的。
动个鬼的心,你再回嘴我揍你了啊。那小人抱头鼠窜,跑到一边嘤嘤嘤去了。兮煌在心里鄙视,看你那德行。见着个美人就走不动道。殊不知,这分明是自己骂自己啊。宓君长公子说得没错,宁安郡主日常有稀奇古怪的想法,骂起自己来也是很下得去嘴的。
云修君虽然是在闭目养神,却对身边人的举动一清二楚。不用问,自己的夫人肯定又在偷偷观察自己。虽然外人看来,宁安郡主自到京城以后,行事作风很是雷厉风行,素有章法。可在云修君看来,她不过是个心思简单,心怀慈悲的小姑娘罢了。固然在心里对自己有许多防备,可这种防备却实在太好化解了。晋王当年会由着那位侧妃害死程王妃,心里对程王妃必然是不在意的。至于宁安郡主,在暗卫的报告中,兮煌在晋王府的处境说好不好,说不好也好。皆是有晋王长子的庇护,这才能安全长到如今。既如此,宁安郡主对其兄长必然是万分在意。甚至为了宓君乖乖地在这波诡云谲的京中做人质。对太后皇帝的试探也多此忍耐下来。虽不知她为何对身边那个护卫出海那么重视,但必然是和宓君有关的。不过是一个护着自己长大的仇人之子,宓兮煌却还是万分依赖,想尽了法子要护着宓君。若是陛下当真能代替这个宓君,成为宓兮煌最信任的兄长,那余州的布防图自然能轻松到手。但宓兮煌实在是对人防备,若无事根本不下清云山,太后皇后设宴相邀,除了几次实在推脱不过去赴了宴外,京中其他家眷根本邀请不到宓兮煌。
因此这婚礼虽是早早就商量好的,但也确实是现在最好的法子。云修君对自己的魅力还是有信心的。这样在感情上心思简单单纯的宓兮煌,喜欢上自己几乎是可预料到的事。只要自己能俘获宓兮煌的心,再向她保证日后晋王之事不会牵扯到宓君,那么余州布防图恐怕不日便能到手。到那时,晋王不反,陛下也会逼他反。藩王造反,朝廷便可名正言顺地削去晋王爵位,杀鸡儆猴。对其他藩王来说,是想造反没了全王府的性命还是接受陛下提出的条件,保全王位,几乎是不用选择的。朝中的问题不久便能解决,藩王权力又被削弱,大衍内患便可一一清除,朝中自然能抽出手来整顿吏治,发展经济。安抚百姓。如此自然天下安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