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臣愚钝,郡主可算臣的救命恩人。归京途中也相处的很好。如今却对臣百般抵触,难不成是臣拒了殿下的要求,郡主便如此不待见臣了?”
兮煌看着眼前无赖至极的男人,颇为头痛,开口讽刺:“你既知自己愚钝,便不该将这问题提出来。本殿下没有义务为你解惑。”她起身打算离开,却又听见身后的男人开口说道:“殿下莫生气。臣此番前来,是为了还殿下的救命之恩。殿下久不在京中,大约也不知这晋王府的管家可说得上是京中一霸了。仗着自己与晋王府侧妃有亲,行事便无所顾忌。晋王府的脸面都让他给丢尽了。如此尚不算可恶,他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竟污蔑郡主生性懒惰,掌掴侧妃,不敬长辈。女子名声何其重要,哪里经得起如此污蔑。郡主尚未出过门,因此也大约没听过百姓如何议论。臣今日此来,一是为阻止郡主出门,二是为郡主除去这混账小人。却不想郡主杀伐果断,为着王府颜面,将他杖杀了。云某甚是佩服殿下。”
云修君的一番话信息量巨大,却也显得很真诚。背对着他的兮煌笑了笑,转过身对云修君说道:“侯爷错了,本郡主杀他是因为当年就是他将母亲推进湖中的。为人子者,报仇雪恨,天经地义。”少女眉目清冷,站在微风吹拂的柳树下,笑得温婉讥讽。云修君收起了笑容,沉默良久而后拱手一礼,大步走了出去。
晋王府外,肃穆归整的宽阔街道上,一辆宽大豪华的马车正等在街口。云修君自府内而出,脚步不停地踏出府门。目不斜视地从余卿时身边走过。监刑的余卿时抱剑而立,目送他上了马车,扫了眼马车上的纹饰,转身回了府中。
“如何?”
“易怒,戒备心强。刚愎自用但也善恶分明,有仇必报。可用但不好拿捏。”
“如此计划可行?”
“是,越早越好。而且不能露出一丁点破绽。她极聪慧。”
“着手安排吧。”
云修君答:“是。”
王府内院,兮煌看着云修君转身离去的背影,眸色深深。轻抚衣袖,转身又躺在了摇椅上闭目养神,完全没有刚才被激怒而愤恨不已的模样。
“殿下,行刑已毕。云侯出府后便上了一辆马车,并非镇国侯府所有,规制超格,观其纹饰,有虎腾其上,花开其间。”余卿时一如既往的冷静守礼,好似刚才在外人面前折损了主人面子的人不是他。
听到余卿时的话,兮煌沉思了一会,自言自语道:“看来得快点了,皇帝没有多少耐心了。”
“落蕊,东西收拾好没?”
“禀郡主,都收拾好了。”
“好,今日我们就去山上,避开这些事。”
“秉德,你去叫人备车马,护卫队留十人在府中,其余人都跟去山上,章老也去。”
“是。”
宓兮煌明白,当今天子削藩心切,然晋王经营余州数十年,并不是那么好处理的。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身为皇帝心腹的云修君为何三番四次上门拜访。即便是打着救命之恩的幌子,他的行为也太过反常。更何况如今看来,那次救命之恩到底是何情况也还不好说呢。
宁安郡主当街杖杀晋王府管家王府侧妃兄长的消息不胫而走,传便了大半个京城。百姓无非议论这管家犯了何事让这位郡主生这么大的气或者感慨这小郡主倒是心狠手辣。而得到消息的朝中大臣勋贵宗室却反应各异。
大衍立国之初并未实行分封。各皇子封王也不过空有封号,享有亲王禄。然武帝时,诸皇子各有建树,也各有势力支持。武帝壮年时自然能压制,但晚年因宠爱晋王,且当时王朝边疆不稳。尤其是大衍以武起家,忧心手握军队的将军生出反心谋朝篡位,因此册封诸位皇子为王并令其各自镇守边疆,或为将军或为监军。晋王因酷类武帝,最得帝心。若非当年后院起火,宠妾灭妻。致使程氏王妃及腹中胎儿身陨,惹怒了程老太师,如今龙椅上的恐怕便不是当今了。
所以说,渣男不能做,迟早报应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