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月里,翊坤虽每日捂眼去牧人家中探望芒星,但她始终不愿意开口说话,每当想起那件事也只是呜咽一声
东苍琅两次派了使人来问信,都只是以班詺情况不好,不能急着赶路为由推迟了
班詺已能下地走动,只是右腿伤势严重,只能由人搀扶着,被翊坤搀扶着来到营地边,抬头能远远看见芒星住的地方,妇人时不时进出内外,也能看见大军营帐边班海和太子的身影
“太子,那晚发生了何事?”
“当时我与饶相融在策划回朝路线,没有去陪她扯草喂羊羔,将士也都聚集在中间炊火做饭,只因她向来都守在你帐中,所以也没有太留心她去了哪里,天色暗下来后将士回营帐休息,才跑过来说发现她遍体鳞伤躺在床上,用草席盖着,嘴里塞着布匹,还用粗线捆着,嗓子已全哑”
班詺攥紧了拳头,“当晚巡视的侍卫呢!”
“我也都拉来问过了,侍卫巡视的地方皆是你我营帐周围,不曾去过营边,那里所住之人皆是伤员,那时又在派发粮食,也没人能在那边”
这于芒星、于班詺都是锥心刺骨之痛,她尚还未满16岁,经历了此事她若不愿出嫁也罢,班詺大可养了她一辈子,只是身伤可痊愈,心伤如何痊愈?
班詺镇定下来,“请太子,不要申张此事,让她好好养伤,找出那人,我班詺定将他满门抄斩”
翊坤眼中,原本活泼可爱的芒星,如今却被自己手下将士凌辱,便发誓帮她报仇
“眼下我已能下地,只是无法去看她一眼,但早该是班师回朝的时候”
“可芒星怎么办?”翊坤焦急着
“那妇人可能托付?”
两人去到牧人的帐外,她说芒星还在睡着,近几天也愿意进食了,只是一到夜里就夜不能寐
班詺给了她百两银票,妇人不收
“这不是给你的,大军必须回朝了,她不能随军回去,就在这养伤,求你帮忙照顾着,待伤养好后,你带她一同入京,班詺必会千倍万倍重谢!”
翊坤从脖颈上取下玉佩,“这是东宫太子玉令,拿着这个,还有她手上捆的朝班府玉佩,无人敢阻拦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