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滨匆忙跑来寻找,见他躺在城墙边一堆尸体上,将他扶起,“王爷万幸,掉到了这些尸体上头,不然从如此高的地方坠落下来,杜滨如何担得起”
“哪有那么好死”,班詺笑笑,步步挪到一边
在裤子上摸索一把,抬手便看见手上的乌血,只得撕了布条捆在伤口上头,这布条慢慢乌黑,上头粘的血液浓稠
毋庸质疑,这剑有毒,班詺额间虚汗频频冒出,他艰难咽了口水,抓住杜滨的胳膊,“去找医官!”
刚说完,胃中一顿翻江倒海,止不住地干呕起来,眼框发红,呼吸困难
医官背着药箱前来,“小王爷中了极强的毒,要将坏肉剔出,用火来烫住,请您忍着点,杜卫领按住小王爷”
杜滨等不及听他解释过多,“别磨蹭了,你做就是”
用火烧时,班詺痛的直往后缩,不停用后脑敲着身后的墙
城墙上将士还在激战,偷袭的人数虽不多,却各个都是死士,武器上都抹了毒,一时间上百名将士都倒在地上
王城内
“东苍大哥!有人夜袭北海关,维多尔也带着隆安君的私宾攻入王城了!”翊坤前来报
他听到消息,不紧不慢地道,“终于来了”
翊坤在一旁道,“命王城守城侍卫不要动兵,放他们入城封锁城门”
“东苍大哥,宣政殿兵力不足抵抗,先去尚心殿吧”
翊坤一再请他一起转移,他却十分镇定自若,“不用,就在此迎接,太子同侍卫保护好王上便是,我已叫人去请穿庭府青渠老爷,增援禄康宫保护祖太金和鹿环公”
祖太金与鹿环公正在宫中就餐,忽然听见屋脊上有响动,宫外侍卫脚步声嘈杂
“夕照,外头何事那么吵?”
“太金,维多尔叛变了,现已攻入王城”
鹿环公不信,“维多尔叛变?开什么玩笑”
夕照姑姑道,“摄政王在宣政殿兵力不足已被压住,维多尔带兵去了络仙宫”
“怎么可能,他在这无兵无卒,如何叛变!”
“回左公,维多尔一直以来都与洛妃通奸,如今带了隆安君的私兵进了王城,摄政王请了穿庭府侍卫前来增援禄康宫,左公不用着急”
鹿环公听见这话顿时被惊住,如坐针毡,她望向祖太金,眼中带泪,太金只是摇摇头,似乎这一切早就在意料之中
见青棠在外头,侍卫向她汇报周围侍卫已部署好了,“青棠!”,鹿环公跑过去抓住青棠的手,哽咽着道,“维多尔,叛变了?”
青棠点点头
鹿环公撒开她的手,往宫门外跑去,被侍卫强行拉回,祖太金看见她这模样十分心疼,“子衿,听哀家的,回来”
她偏不听,想挣脱出来
“你是想听这其中究竟,还是想亲眼目睹维多尔与络妃是如何利用你,在这宫中偷情谋反的?!”
祖太金拉她到案前,从架子上取出一个盒子,“衿儿,哀家明白你心里不敢相信,你无过,但这事情原委,你必须知道”
她打开了盒子,鹿环公记得,这是当年在瑛国王妃给的礼物,一直收在自己府中
“东苍琅知道,对你说这些都是无用,所以他一直派人前去瑛国调查”
青棠也拿出了一封微微泛黄的信件,她默声读着
“当年维多尔与络妃虽是亲人,但他们也是一对情侣,巴克庄园危机爆发,若是维多尔不去引诱你,让苏府首买下巴克庄园,维多尔家族将会随着巴克庄园浩劫一起消失。凯莉王妃已经悄悄爱慕上苏府首,但维多尔和洛妃以自己性命和家族成败相要挟,不得已嫁给了爱德华国王,她才送上了家族至宝的项链”
又拿出了当年瑛国鼠疫病例书籍给她
“王妃知道苏府首待你如同亲生女儿,所以将项链托安娜维多尔之手送给了你,安娜不知感恩,为了不让你嫁给维多尔,用那项链染了鼠疫病毒,借苏府首之手转交于你时,才不小心染上鼠疫,当时瑛国国都还未有过鼠疫先例,所以查不出病因,致苏府首在短短半月内不治而终,你又刚好因为朝中之事回国,这场灾难才未在你身上重演”
鹿环公的心揪着,如同刀割,眼神空洞呆滞,“太金,您没有骗女儿?”
“一直不忍对你说,但哀家也如你一样在忍辱,王帝是哀家的儿子,多少嫔妃偷情,哀家急了也无用,往往只有时机成熟,真相大白才有用”
“原来太金也在忍辱”
祖太金点点头,“这对于一个母亲,还是一个举国上下最尊贵的母亲来说,不是耻辱又是什么?”
鹿环公的泪水大滴掉落,一瞬间心如死灰,她双手扶着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