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传来前方捷迅,于是摆了宫宴为罗牧将军接风洗尘,顺便将筠公主赐婚于无大夫人的将军
饶顺雨依偎在正襟危坐的班詺身边,他只顾自己喝着酒,青棠挽着张夫人的手臂跟在青渠身后,太金见她来了欣喜拍着后座,叫她来身边,“衿儿忙着生意事情,多久才来看找我一回!你最近又是去哪了?”
鹿环公绕到班詺身后,一脚踢在屁股后面,他手里的酒撒了一大半
饶顺雨见有人踢了他未婚夫,就想抬头骂上一句,见是“千年妖精”,只是敢怒不敢言
“没见太金来了吗,去给我敬茶去!”紧接着对着屁股又是一脚,班詺只好从座上站起来
见饶顺雨揪着他的衣服不放,“太金有那个商人之女陪着呢,王爷不用去了!”
他甩开扯着锦袍的手,毫不客气地对她说道,“说话给我小心点”
“饶顺雨,本公有东西要送给你,随我去拿”
“谢左公,让侍女拿就好”
“本公不想再说第二遍”
班詺走向祖太金和青棠,身后侍女端了茶走在右后方,随时等着王爷抬手招呼,茶就端到手上
青棠内心五味成杂,自己苏醒以后,班詺都未回过府里,她知道今日宫宴班詺定会在,只是不知,他还带了“未婚妻”
恒帝问道,“你们认识了?”
班詺抢先一句,“一见如故”
仿佛亲手把自己推入悬崖,此生再见再不相认,即便从容不迫是装出来的也罢,两人内心都被拧成了无解结
祖太金对他们的对话一笑了之,络妃封妃时还紧张着青棠,现在要在自己面前装作不认识
饶顺雨冒冒失失跟着鹿环公到座下,说是来拿那份礼物,她总想着,妖精也不敢使何手段,毕竟自己也是堂堂护国将军的掌上明珠,她位再高也是商人,能耐我何?
御膳房掌厨端出一盘摆盘精致美味的食物
她低头看看,“这是何物?!”
“这是牡蛎肉”
饶顺雨忍不住一块,味道的确十分鲜美,“母驴肉?”她这样想
“回将军女,是南方沿海一种菜”
唐掌厨是个沿海而居的人,厨艺虽不是最精湛,但能时常做些有趣食物逗得恒帝开心
“得亏你还知道本小姐是将军之女!那驴到处都是,怎么就南方沿海了?”
鹿环公笑起来,一个小小掌厨见她不行礼,也不用尊称,只是一句将军之女,明显没把他放在眼里,她第一次进到王朝就把人家掌厨徒弟的右手砍了,因为人家不让她吃进贡给王帝的菜品
“顺雨,这个东西,俗称,蚝子”
她一听立马火爆起来,“喂!本小姐敬你是左公,你竟敢拿耗子给本小姐做菜!”
正和嫔妃攀谈着的将军夫人见到女儿又出洋相,急忙上前将她拉走
“左公勿怪罪”
“无事”
“雨儿!你怎可对左公如此无礼”,饶顺雨被拉走,鹿环公在后头笑的前仰后合不知所以
青棠总不经意用余光观察班詺在做什么,却只看到他凌厉的侧颜,一口一口喝着酒,对外事一概不理
她抿抿嘴唇,忽觉伤口处有些疼痛
于是伸手去触摸,没想到因为自己喝酒,本该结痂的伤口又开始渗出血
捂着隐隐作痛的伤口撤出殿外,回头看了几眼,本以为班詺发觉后会跟来,却不知他柔情时比常人柔情,决绝时比常人决绝
她退身于侧殿休息,等待着芒星
看阙宫门口两条是龙盘于石柱上,下午夕阳照下两条龙柱就印在朱砂红的城墙上,福元寺的老住持说这是祥瑞之兆,乃真龙附柱
“姐姐,杜滨说你伤口渗血了,我看看?”
她撩拨开锦袍露出伤口,“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
芒星毫不心疼地白了一眼道,“不,是姐姐吃的东西里有掺紫苏叶,然后又猛灌了自己几杯烈酒,哥哥没有与你说话,你就不待见自己”
看宫宴差不多结束,青棠又不方便走路,只好请求父母将自己留在宫中陪伴祖太金
其实待众人散去后,她隔角观望着班詺
他向左走,那是去教场的路,看来依然等不到班詺回府,不然要好好交谈一番才是
第二日在尚心殿中,王座案前黄金奏折堆积不下百本,恒帝手中倒着拿了一本诗集,尽是民间摘录来的
外面侍卫进来禀报,“禀王上、络贵妃娘娘,摄政王求见”
还未说完,东苍琅早就进来大殿中,“向王上娘娘行礼”
“东苍!你来得正好,今日朕累了,这些奏折你都看看!”
东苍琅略有深意地笑笑,“是,王上”
但侍卫知道,恒帝才从阙宫过来,因付公公说今日有维多尔来的奏折,才带着洛妃过来翻找一番
“恭送王上,娘娘”,微微行礼,却将手背在背后
话音刚落,朝班府派的使人双手抬着一本很旧的经书呈在恒帝面前
他只伸手随意翻翻,便草草了事,“去去去!拿给东苍琅”
待恒帝离开后,近身侍卫过来说道,“右相这两年将朝内外治理得如此好,可无人知道是您的功劳”
“本相要的只是百姓歌功颂德吗?”他蹲下,一点点整理着案边掉落的奏折,搬了一张寻常人家的红木椅子,在王座边坐下
他问侍卫,“这是何物”
“回右相,徐耳听探子报,半月前饶将军的义子饶相融向王上禀报,太金执政时,清扫过乱党钟离人,乱党名单有多个部分,最后的‘障眼’未查清,又正值王上凯旋而归登基,祖太金不愿在登基时闹得血雨腥风,就将最后那卷刻录在一本道德经上,由太武门藏着,原来的名单藏在护国府,几年来,祖太金高龄,王上也开始不务朝政,饶相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