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序由痛恨大哥,大哥如此优秀,在父母眼中大哥是个政官,是个将才,而序由不过是个无能之辈,本想着大哥走后就什么都好了,但万一大哥过不得苦日子,回来又是林府的大才子,当上户长史,给父母争光。好好的男人你不做,偏要像个女人一样扭捏,你说父亲见到你,会不会说你恶心?你撇头过去看看那个骑兵,你想不想救他?”
“想”
“那就答应我几个条件,永不再入林府,永不回京州城”
林弗榭痛心看着漢衷为虚弱地躺在地上,“我也有条件,我要看见他康复,活生生地,要是我听到任何关于他伤亡的消息,就算没有林府,我也照样能回去做这个户长史”
林序由笑道,“序由始终是斗不过大哥,答应了你便是”
班詺一早醒来就觉得异样,拿着好好的书一下子掉在地上,捡起书拍掉上面的灰。想着今日是初十,林弗榭早该回来学府宫了,怎到现在都没些动静?
窗外有人叫喊着,“世子?世子!”
他开门出去,“杜滨?何事毛毛躁躁的?”
“林大公子被逐出了林府,现在连整个王城都知道了!”
“你进来说”
杜滨喘着粗气跑来,“昨天夜里林大公子与护国府的士兵出逃,被林二公子带人抓了回来,不知昨晚林大人如何审问的,今日一早就逐出了京州城,判院的考官已将他的名字划除,此后不得再考试为官了”
“怎会这样?那与他一起的骑兵呢?”
“还关在护国府里受审,不日就会发配到边疆当个游兵”
林弗榭如此谨慎之人,又筹划了那么久,怎会忽然被抓起来,权衡之下便让杜滨派人去寻找他的踪迹
看林弗榭的床铺边,样样都还保留着不变,林大人一家爱子心切,就连茶盏都挑着最好的送进来。反观班詺这里,说是朝廷大官户的世子,却连个保暖的棉被都没有多余的,倒像个寒门学子那般,恒帝看好班詺,即使没有班苏疼着,恒帝也会常常差人送些王家才用的东西给他,在班詺眼里,同窗学生给的东西像极了施舍
只是下月中旬便是学成百试,无论如何都要拿个第一的好成绩,因为近六年没有回过一趟朝班府了
在屋里踱来踱去始终无法静心,还是决意要去求见王上,求他不要将林弗榭的名字划除
到尚心殿前求见,付公公好意提醒他,“王上如今在气头上,世子还是不要去的好”
“谢公公好意,只是班詺今日见不到王上是不会走的”
付公公进门通传之后,听到恒帝在里头大喊一声,“那就让他等着!随他的便!”
空旷的殿外冷风袭袭,班詺的双手被冻得通红无法闭合,好在这天只是干冷,还不曾飘雪
鹿环公从身后走来,“世子何苦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惹王上生气?”
“林公子不该因此受折辱”
“跟本公说无用,你得凭本事见到王上”,她说后便转身走了
她看似只是来宫里看看祖太金,顺道还嘲讽一下跪了两三个时辰的班詺,但半时辰后,翊淮从帝子涧赶来将他拉走
“小姑说你在尚心殿外长跪不起,父王一直没有召见你”,他递上一件斗篷给班詺,“你如今该把心思放在百试上,过了今年若不中,该封文官的该封武将的便封了,再不会有机会”
“断袖无关才华,林大哥是个才子,如今被逐出林府下落不明,再想考试升官也没用,这就等于断了他的后路那般,我明日再去求见王上”
翊淮大声数落他,“班詺!百试的状元你还要不要?你这个小王爷还想不想当了?!父王平日最器重你,今日就算你跪再久也不会召你进去的!林弗榭大局已定,岂是你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扭转的”
班詺遥想着对此事却无能为力,“如今城内外皆传此消息,他对我有恩,我怎能不救?”
“等你封了官位,方有能力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