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望心底虽困惑玉蒺藜和燕信然的关系,但也不好直接向玉蒺藜询问,寻了个机会倒是把自个的病情套出来七七八八。
玉蒺藜说她身体里的东西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问题大了随时要人命。
她身体里的东西说起来也不陌生,因为前些日子才碰到过,那就是苗疆蛊师的蛊虫。不过不同的是她身体里的蛊虫显然比诛魂更厉害,因为它是苗疆皇室一脉的本命蛊梦缠。
李府医说过,若她无救则死于睡梦,倒是和梦缠这个名字挺配的。
玉蒺藜还说她体内的蛊虫正处于沉睡之期,她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但是一旦蛊虫苏醒,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自己。所以想要活命,就必须在蛊虫苏醒之前解蛊。
可是解蛊向来要寻下蛊之人,如今连给她下诛魂的幕后人都没有一丝消息,又如何去寻找那个给她下梦缠的幕后人?
对于遇上这事儿的沈舒望也挺纳闷的,苗疆向来与大燕井水不犯河水,在大雁的国土上究竟是谁在养蛊师?而且一次两次的还偏偏针对她一个深居简出的小女子。
第一次不知何时在什么地方被人下了梦缠,第二次在云家的别庄上差点被诛魂暗害,唉……做人做到她这个份上也挺失败的。
沈舒望一边感慨自己的倒霉,一边拿琴泄愤,旁边还坐着个跟她谈论梦缠的玉蒺藜。
玉蒺藜见她一副悲怆黯然的样子,不由好笑,“郡主这就无望了?我听说,王爷前些日子亲自去苗疆请了一位蛊师,算算时间差不多今日就要到了。”
沈舒望趴在望月身上看着玉蒺藜叹气,因这几日的相处相互熟悉,倒不觉得自己不雅的动作在玉蒺藜面前有何不妥。
她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问:“你不是说只有给我下蛊的人才能解我体内的蛊吗?父王便是请来了一位蛊师,对我体内的蛊也救不了我啊。”
“话虽如此,可万一来的蛊师等级比下蛊之人的等级还高呢?不过……”
玉蒺藜不急不缓翻着手中的医书,看了眼沈舒望才吐出后面几个字,“梦缠本就是蛊皇,比蛊皇还厉害的蛊虫在下闻所未闻。”
沈舒望:“……”
那你刚刚说了半天是逗她玩的吗?
无视掉沈舒望的不满,玉蒺藜轻笑道:“在下之前不是说了吗?以在下的医术,就算救不了郡主也能让郡主多活几年,真到了死的地步也不会让郡主死得不明不白。”
沈舒望撇了撇唇不说话,心里却在计较。
有玉蒺藜的保证,也许多活的这几年她也能了却自己心中夙愿。不过,现在就讨论死不死的也太憋屈了。
这时,青鱼走到她身边道:“王爷让您去正堂见见客人。”沈舒望看了眼玉蒺藜,才跟着青鱼去正堂。
如玉蒺藜所说,来的客人正是之前顺宁王去苗疆请来的一位蛊师。看到沈舒望进去,顺宁王忙道:“望儿,快过来见过苗长老。”
沈舒望看了眼那蛊师,却见他也盯着自己看,许是上位之人目光凌厉似刀,逼得沈舒望连忙垂首问候,“舒望见过苗长老。”
“嗯。”苗长老淡淡应了一声,目光倨傲。
听说苗疆蛊师大都性情古怪、喜怒无常,这苗长老个儿长得小性情却大得很。
顺宁王朝苗长老恭谨道:“望儿就有劳苗长老了。”
苗长老没理会顺宁王,只朝沈舒望招手示意她走近些。沈舒望乖乖巧巧上前几步,任由苗长老打量,可是低着头半天也没有听见苗长老说什么。